掛了電話,張恪坐在沙發上呆呆地出神,看他這個樣子,許思輕輕地把他攬在了懷裏,柔聲問道:“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把許思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上,撫摸著她纖長的手指,過了一會兒張恪開口問道:“如果有一個機會你可以改變千萬人的命運,但是這樣做你就要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你說該怎樣選擇?”
許思的手僵硬了一下,不過她沒有沉默的太久:“這樣的事總要有人去做社會才會進步吧。”
張恪忽然大笑了起來,沒錯,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一些殉道者的,總有一些東西是高於自己的生命和財產的。趙濟東冒過這樣的風險,許思也冒過這樣的風險,還有很多人都曾經冒著自己生命的危險為了他人的幸福而奮鬥過。這時張恪覺得自己的猶豫變得無謂,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該做的就去做,得失勝敗又有什麼要緊?難道自己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了太久,已經沒有了拚搏的勇氣?
笑聲中,張恪站直了身體,轉過身來彎下腰對著許思說道:“謝謝你。我差點忘了什麼是最重要的東西。”
聽著張恪的笑聲,許思也放鬆了下來。她站了起來,抱著張恪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張恪摟著許思,心裏又充滿了自信:“我不會失敗的,因為我的雙眼可以穿透未來。”
從北京離開,張恪直接去了金山。徐學平聽過他的想法,注視了張恪很久,才開口說到:“小恪,以前我總覺得你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老成,缺了點年輕人的朝氣,想不到你也有這種血氣方剛的時候。趙總理叫你去,你就去談錦湖,不要說這些,不去也沒什麼。你有想法我來幫你轉達,反正我也要退休了,這些東西我不怕。”
張恪不是沒有想過這個途徑,不過他不忍再給徐學平最後的政治生涯帶來什麼波折。於是張恪還是堅持道:“有些事情還是我自己說比較好,畢竟是我想出來的。何況有些涉及到地方企業方麵的事,還是我來說比較清楚些。”
徐學平瞪起了眼睛:“你以為我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還是你覺得我貪了你的功?”既然徐學平這樣說,張恪也不好再推辭,隻暗自下決心一定不能讓他受到自己的牽累。
張恪把自己深思過的幾個方麵的問題仔細說給徐學平聽,自然少不了把自己後世經曆過,聽說過的一些事作為對目前政策持續下去的推測講述出來。其實張恪也很需要徐學平的意見,畢竟對這個時候的政治生態,對政策可能出現的後果,徐學平才是最了解的。兩人談到了很晚,期間少不得相互的辨難,即使是晚晴有些擔心的過來送咖啡張恪也沒有分心。
直到東方泛白時,徐學平才說到:“好,很好。你抓緊點時間寫個稿子出來,我來修改一下。你覺得從哪個方向開始比較好?”
“直接從分稅製入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