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你現在和以前相比,更適合在家族這個複雜的環境中生存了。”
一語出,二人默然,夜炙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氣場不甚融洽的星風跟瑾,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可以,我寧願一切都未曾改變。”
低聲嘟噥,此話在瑾的嘴裏轉了一圈又被咽了回去。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物是人非事事休,既然大家都做出了選擇,錯,也隻能一錯到底了。當年在下決定前,葵老師就曾和他詳談過,那時自己是怎麼說來著的?“一朝功成萬骨枯,我和他注定是被犧牲的,我意已決,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再後悔” 。
言猶在耳,可是眼看著星風和夜炙相偕相依,為什麼,這心還是會痛,還會有種奢望,或許那人會回頭看看,會回身拾起那片隨風飄落的嫣紅。
寂寞啊,密密啃噬一個人最柔軟的部分,瑾不敢想象,如果那抹柔軟不在了,他會是個什麼樣子。
風花悄落,夜色無聲。等伊娃轉到這邊來看時,那份沉重幾乎沒把她給壓死。
“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玩兒深沉啊?”
揚起燦爛笑意,伊娃打量著在座三人的表情,繼而鳳眸一轉,似笑非笑的瞄著不甚自在的星風。
“怎麼了?當真是‘新歡舊愛一相逢,勝卻刀光無數’啊,要不要我幫忙啊?”
“去,你別來添亂就不錯了,還幫忙呢,越幫越忙。”
和伊娃談話,星風總能很放鬆,或許是因為來自同一個時空,有很多不好對人言語的話,對著她都能毫無顧忌傾吐的緣故,他二人之間的那份情誼,就算夜炙有時都會吃醋,更別提才第一次見到伊娃的瑾,一雙俊目滿含不解的掃視二人,就差沒直接問出來了。
“咦,你們都在這裏啊?我正說派人去找你們呢。”
說話之人乃十分不負責的宴會主人菲落是也,麵對四人拋過去的八個大白丸子,他背脊一涼,淋漓冷汗潸潸直下。
“呃,那個,泰坦家的怒金和塔可倫斯家的弈成都到了,咱們去大廳吧。”
菲落這話說的是小心翼翼,他自己都奇怪,怎麼麵對這年紀輕輕的四人,就跟麵對那幾位老祖宗似的,讓他渾身不自在。邊走邊想的菲落沒發覺他身後伊娃和星風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大廳裏,正當中有一身高海拔出類拔萃的大漢,整整高了別人近兩個腦袋。
“呃,這不會就是泰坦家的吧?我以前看過泰坦家的人,似乎也沒這麼誇張啊。”
星風滿眼的小星星,那不是蔥白,而是暈眩。
“告非啊,這人怎麼找老婆?”
在女人中身高已是不容小覷的伊娃,瞪著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的怒金,愕然了。
那怒金人高,看得自然也遠,老早就發現了從側麵走來的幾人,一張剛毅沉著的臉上,扯起一絲不知道意味的笑容,看得人心裏毛毛的。
“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被這抹笑容給嚇住的伊娃不自覺的升起防備,打死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開玩笑,再往前走,光看著那人就得把脖子仰斷,還怎麼防備萬一會有的攻擊啊?
“伊娃,你幹嘛?”
“別過去,那個大個子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