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伸伸舌頭道:“哎喲,這樣狠!”楊雲聰板著麵孔,不作一聲。納蘭**抱著他的身軀,搖了兩搖,撒嬌的說道:“不提他了,別生氣啦,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楊雲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納蘭**乘機勸道:“你單身在這裏,危險得很。你還要做好多事情,犯不著和多鐸去拚啊!十個多鐸也比不上一個你,你聽我說,不要去幹傻事情!”
楊雲聰的心甜甜的,感到一種少女的關懷。這樣的關懷在飛紅巾處領略不到。飛紅巾缺乏少女的溫柔本質,她還不懂得怎樣表現自己纖細的感情。忽然間,一種幸福之感像電流似的通過了楊雲聰的心頭,他緊緊擁抱著**,用臉孔輕擦她的臉孔,喘著氣,一句話也不說。他想:“**說得對,我要糾集哈薩克人,把滿清的軍隊驅逐出去。打仗不是靠刺殺敵人一兩個將領就能成事的。”
第二夭,納蘭**照常去給父親請安。納蘭秀吉一見她,就堆滿笑容,說道:“女兒,你今年幾歲啦?”**撅著嘴兒答道:“好一個糊塗的爸爸,十歲喲,爸爸連女兒的歲數還記不得?”納蘭秀吉縱聲笑道:“十歲了喲!是呀!你的爸爸真糊塗,女兒十歲了,還不給她找婆家!”**變色道,“爸爸,我不準你拿我開玩笑。”納蘭秀吉撫著女兒的秀發,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別害羞!爸爸真給你尋到了一個最好的婆家,你呀,做夢也沒有想到!”**急得睜大眼睛,納蘭秀吉自顧自的說下去道:“你猜是誰,就是多鐸呀!你嫁過去就是個現成的王妃!”
納蘭秀吉喜孜孜的看著女兒,納蘭**忽然大聲叫道:“我不嫁!”眼淚線般的掉下來,納蘭秀吉大為奇異,大聲問道:“這樣的人你不嫁,你還嫁誰?除了當朝太,還有誰比得上他?你呀,別小孩氣啦!”納蘭**突然掩麵痛哭,嘶啞著說道:“我不嫁就是不嫁,我也不希罕什麼王妃。”納蘭秀吉氣得連連頓足,這時房外忽然傳來紐枯廬的聲音,稟報求見。納蘭秀吉揮揮手道:“你回去仔細想狙,我叫你的媽媽和你說。”他一點也不知道楊雲聰的事情,還以為是女兒故意詐嬌。
自此一連數日,**的母親都陪伴著女兒,左說右說,**隻是流淚。最後她母親道:“你想想我吧,我和你爸就隻有你一個女兒,晚年也得望有個依靠呀!你是旗人,多擇鐸鄂親王的獨生,衛是年紀輕輕就立了那麼大的軍功,你想在宗室弟,還找得出第二個?他又是你爸爸的上司,你不嫁他;你爸爸也下不了台啊!你要氣死我們嗎?**,你素來孝順,怎麼這次這樣刁蠻,爸爸媽媽又都是為你好!”**聽了這一席話,猶如五雷轟頂,整個兒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媽媽歎一口氣,走了!
母親去後,納蘭**的思想就似大海的海浪,起伏不休。她極愛楊雲聰。可是楊雲聰是她爸爸的敵人,是滿清的敵人,她和他癡戀下去,有什麼結果?他們是絕不可能成為一對的啊,而且,就是像現在這樣,把楊雲聰藏在自己的身旁,也隻能是暫時的啊。周圍都是想傷害他的人,縱使有天大的本領;孤身陷在敵人之、也是極大極大的危險。自己和楊雲聰若想有好結果,除非跟著他逃出去,跟著他拿起刀槍,反抗自己的雙親,自己的族人!“這是不可能的啊!”她是父母的獨生女兒,反抗父母,那是她連想也下敢想的事。她愛楊雲聰,她也愛她的父母。她不知道要犧牲誰,她整整想了一天一夜。
楊雲聰一連數天不見納蘭**來找他,正自奇怪,這日晚上他獨坐房納悶,**忽然來了,數天不見,她竟然瘦了許多,眼睛腫得胡桃似的,楊雲聰一見大驚。急忙問道:“你怎麼啦?”**一下滾進他的懷,瘋狂般的吻他,揉他緊抱他,楊雲聰撫著她的秀發,愛憐的說道:“**,什麼事情這樣令你激動,和你最親愛的人說說吧!不要這樣!”納蘭**問道:“你真的喜歡我,生死不渝?”楊雲聰道:“要不要我把心挖給你看?”**忽然地叫道:“你愛我就離開我吧!”楊雲聰駭道:“為什麼?”**哭道:“一切苦難由我承當,我不願意你在這裏冒著生命的危險!”楊雲聰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要盡我的力衛護你,你以為我不能衛護你嗎?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草原這樣廣大,難道你還怕找不到容身的地方嗎?”**輕輕的推開了他的手,說道:“我們絕不能成為夫婦的,絕不能!”楊雲聰似吃了一鞭似的跳起來道:“為什麼不能?”納蘭**道:“不必問了!你和我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誰教你是漢人!”楊雲聰麵色大變,想起他是敵人的女兒.內心的聲音責備他道:“清醒過來吧,楊雲聰!是啊!你怎麼能迷戀敵人的女兒。”他不能理解納蘭**纖弱的感情,他聽到她表示不願跟他出走之後,心頭如利劍,他以為納蘭**始終還是站在她父親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