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冷哼一聲,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小輩,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天山童姥平生一腔愛慕都寄於無崖子身上,雖然無崖子後來和李秋水去無量□定居,她雖憤恨不已,但內心其實承認自己身量永如女童,長相也不及李秋水,還是自慚形穢與無崖子,便尊重了師弟的決定。
而後她聽聞李秋水弄了無數姘頭,氣走了無崖子,心中對李秋水多了十分的怨恨,也對他多了幾分期待。出於怨恨,她在李秋水嫁入皇宮的大婚之夜劃花了她的臉,可惜後來無崖子渺無音訊,她以為無崖子自尊心重,情傷過後不願和往日故舊相見。誰能料到他這麼一個武功高絕、風姿卓絕之人,居然被自己的徒弟陷害,落入深穀,不能行動了三十年?
這幾分期待裏,又多了幾分自責,若當年她在努力堅持一段時間去打探消息,說不定能讓師弟少受一點罪,這份自責加上幾十年的畸戀、期待,最終讓她對無崖子百依百順,甚至不惜舉派並入逍遙派門下,就為了替他在眾人爭得麵子。
她要誅滅星宿派也是這個原因,師弟被他們害的那麼慘,就算後進弟子事先不知,但她若在外麵得罪了仇人,別人來屠殺靈鷲宮的弟子,也是江湖慣例,哪有什麼玩家、常人之分?在她看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知道這小子哪一點入了師弟的青眼,現在還居然這樣不識抬舉,天山童姥本身就不是講理的人,先前就有氣被陌蘇按下,此時又聽見毒目喬拒絕了無崖子的好意,心中氣上加氣,直接給他射了幾道生死符。
這幾道生死符是生死符裏最惡毒、最讓人疼痛難忍的負麵效果,可遠不是無鋒那幾片可比的,生死符一入體內,毒目喬立刻向後仰倒,全身忽冷忽熱,忽麻忽癢,又頭疼欲裂,他調整了感官係統,依舊覺得異常難受,勉強支撐住自己不在眾人麵前失態,可全身依舊抖動個不停,看起來異常淒慘。
陌蘇再也顧不得什麼門派之別,趕緊奔過去,將他的手腕抓起來,注入一縷真氣,細細的替他探脈,她曾替無鋒辨別過生死符的種類,這一次有經驗的多,心中有了幾分把握,又伸手摸了他的肋骨、頸側,用內力激發了一下生死符,這才舒了口氣,小聲對毒目喬說:
“別擔心,我能壓製。”
毒目喬沒見識過無鋒生死符發作的情況,但也知道靈鷲宮的殺手就是生死符,陌蘇居然能壓製天山童姥的生死符,讓他心裏鬆了氣,若每天這樣痛不欲生一番,還不如自殺刪號呢。
毒目喬感激地朝陌蘇一樂,雖然樣子狼狽不堪,可兩隻眼睛依舊神采奕奕,絲毫不見頹勢,他笑著說:“我就說,我肯定是主角命,遇見危險總有妹子搭救……”
陌蘇聞言噗嗤一樂。
這一幕看在無鋒眼裏,隻覺異常刺眼。他將食指的指節抵在唇間,思考自己突然激起的憤慨究竟是為什麼,一時間竟不顧還在劇情中,發起了呆。
“他每日這時都會發作,我倒要看看,你能替他壓製到幾時!”天山童姥見陌蘇替毒目喬壓製生死符,沒好氣的怒道。
陌蘇並沒有因為天山童姥動怒而放棄用天山六陽掌壓製生死符,直到六片生死符都被抑製下,起身回到童姥身邊。
“好孩子,你也是這樣的想法?”無崖子一概剛才的冷漠,突然和藹的問起身旁的陌蘇。
“弟子不太會說話,說不出毒目喬那麼多的道理。”陌蘇想了會,盡力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作為新上任的首席弟子,我和大部分資曆深厚的首席不太一樣。我入門晚,也沒有什麼人脈,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一個普普通通、不怎麼起眼的靈鷲宮弟子,靈鷲宮雖小,可西南資源豐富,地廣人稀,姥姥實力強大,將我們保護的極好,周邊門派來騷擾的敵人,通常還沒到山底就被九天九部的前輩們消滅幹淨,我們靈鷲宮不像中原地區大多數的門派那樣爭鬥頻繁,也因為人少,大家都互相熟悉,在慕容師姐的凝聚下,同門互幫互助,內鬥情況基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