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天,秋意正愈演愈頹。
一輪垂暮的紅日倒在山頭,天空中渲染著的赤色與橙色與村莊中斑駁的血跡交相呼應,呈現出一番病態的豔麗。
藍衣少年翻身下馬,揚手打開折扇。
他不在意雪白的蜀錦所製的鞋履粘上血水,他隻是靜靜的走著,似是在江南畫廊中漫步,似是在欣賞西湖煙景。
他朝著他的方向慢慢的前進。
他走進村子最東邊的房間,徑直走向廚房,輕輕一揮,便將米缸上的重物拂去。米缸的裏麵,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孩子。
孩子的眼睛緊緊地閉起,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睜開眼。”他朱唇輕啟,聲音如甜蜜咒語,清冷,卻帶著魔力。
孩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眼神中全是鎮定,要不是那發抖的身體,他還真要認為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願意和本王走嗎”他再啟朱唇,醉人的音色從他的口裏漫出。
孩子沒有說話,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輕輕的勾起嘴角,漫出一絲讚賞的笑容。
他玉手輕抬,將腦後束發的玉帶抽出,又輕輕的係在男孩的眼睛上。
“現在你願意和我走了嗎”他再次詢問,這一次,他不在以身份自居,而是以我自稱。
男孩點頭,不知為何,他身子居然在蒙住課雙眼後止住了顫抖。
兩手相觸,相握。
他的手大而幹燥,握著他微微潮濕的小手。
畫麵中,他一邊牽著白馬,一遍執孩子的小手,在落日的餘暉中,留下長長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