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出聲,看來是過不了平白得了頂帽子這個坎。
“現在宮裏不是節省開支吧,都放出去,還省了口糧呢。”
他橫我一眼,“有你這麼節省的啊?從來宮妃不都是如此,她偷了人我還放她回家?”
這個周才人明麵上的確是不能了。不然那些唾沫星子也淹死我們。
“何必非得要他們死呢。他們死了你也沒好處不是。其實我沒覺得你吃虧啊,你有過這麼多女人,一個你都不太記得住的女人,你就放了她。我去試試,如果他們是一對有情人,就放了他們。如果隻是狗男女,我就剁了他們也算是給你出口氣。”
“如果隻是苟合,能豁出命去?這宮裏耳目眾多,一次兩次能避人耳目,十次八次能行麼?他們敢這麼做,肯定不是沒有思量過的,後果也都是清楚的。有情人、有情人,也罷,就按你的意思辦,你去處理吧。”
他走開了,我叫人把周才人和高侍衛押到跟前問話。
那兩人都被五花大綁著,衣衫還有些不整。我看幾眼高侍衛,“鬆綁!”
“娘娘!”
“鬆吧,這宮裏守衛森嚴,本宮身邊也有高手護著,高侍衛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挾持本宮出逃的。再說,他逃得了,周才人卻隻能死得更慘。而且,他這一生也沒有能再見天日的一日了。”
他身上有些傷,眼裏滿是戒備。見我一口點穿他的企圖,眼裏閃過複雜的光芒。
我給他們時間,整理了一下衣著,這樣子比較有尊嚴。
我輕輕撥著茶盞,什麼話也沒說。這個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六哥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交給我處理。
周才人當先磕頭,“娘娘,是臣妾辜負了娘娘的一片信任,可是這件事都是我勾引他的,您跟皇上要殺就殺我吧。”
我放下茶盞,“他不願,難道你還能強了他去?說起來,你當初求本宮的事,本宮答應了卻沒有做到,是本宮失信於你了。”當日我答應讓她表妹落選。結果我去了別苑,卻把這事忘了,賢妃選人的時候,就把人選進宮來了。如今正是宮裏的一名女官,除非有特許得等到二十五歲才能出宮了。
“臣妾不敢怪娘娘,當日娘娘自己也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事本宮會給你一個交代。”我轉頭看向高侍衛,“本宮問你,聽說以你的身手當時可以躲開的,甚至後來隻有宮人,侍衛未到的時候你也還有機會逃脫。怎麼沒走呢?”
高侍衛磕了個頭,簡短的說:“臣是個男人。”
“好,有擔當。”我刮著茶末,“可是再有擔當,給皇帝戴綠帽子,這也是殺頭的罪。你們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那兩人對視一眼,眼裏有對生、對對方的眷戀,最後高侍衛說:“臣等久聞娘娘是性情中人,所以鬥膽提一個要求。”
“說!”我放下茶盞。就聽聽你們有什麼臨終遺言。我摸著下巴,你倆不是想睡一個坑,來世好做一個名正言順的鴛鴦吧?這個現在可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