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鈴?阿鈴?”淵清拍了拍穆橙鈴的臉頰,輕叫了幾聲,她卻毫無知覺,一低頭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淵清微微皺了皺眉,將原本靠坐在竹居園中柵欄邊的穆橙鈴橫抱了起來,低頭看了看懷中之人,歎息道:“怎麼醉成了這樣。”
打了盆溫水,淵清沾濕了帕子坐在了床邊,動作輕柔的擦拭起穆橙鈴額頭上浮起的薄汗,看著她在床上模樣乖巧的靜靜睡著,雙頰因著醉意暈紅,櫻唇似是由於難受而微微嘟起,他手中的動作就漸漸緩了下來,那雙清淡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床上的女孩,久久不曾移動。
驀然,他緩緩低下了頭,漸漸靠近了她的唇。
“嗬,仙門所有女修的夢中情人竟然淪落到偷吻她人的境地。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喜歡她又不說,都一百多年了,人家還一直拿你當師父呢。”遙棲雙手交叉抱胸慵懶的倚靠在門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容出聲調笑道,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
淵清一頓,緩緩移開了將要吻上的唇,直起身子,不鹹不淡的看了遙棲一眼。
“一兩百年未見了,過的好嗎?”遙棲笑著問道。
“她還年輕,將來還會遇見許許多多的人,我不能自私的讓她一直陪在我這麼一個比她大許多歲的黃發之人的身上。”
“黃發之人?”遙棲聽罷,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有比你更年輕貌美的黃發之人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女修偷偷暗戀你,不過是礙於你的輩分才不敢妄想罷了。”
“和她比,我還不老嗎?”淵清挑了挑眉,“你也說了,礙於輩分……師徒相戀,是為亂倫,我不能讓阿鈴承擔被世人辱罵的風險。”
“況且……”淵清又道:“我總歸是不能一直伴著她的。”
“你如何就不能一直伴著她了?我不明白你這又是何苦,看你這樣子,壓製修為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渡劫飛升之後你便能肯定自己不會再愛她?若你的愛情這般脆弱,那的確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好。”遙棲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你怎麼會認為我飛升之後便不會愛她?”淵清有些奇怪的看向遙棲。
“還不是因為你以前的那個性子。”遙棲脫口而出道。
“以前?”淵清疑惑道,“我以前的性子怎麼了?”
遙棲知道淵清誤會自己是說他一兩百年前的性子,嘻嘻一笑:“不就是那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你想多了。”淵清回道,“渡劫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敗,若是我回不來,阿鈴要怎麼辦?如果之前我不能為阿鈴續命,她無法結丹就可能會如普通人那樣生老病死,況且,她因著靈根問題那麼脆弱,如果我不在她身邊,又有誰能護著她?我不能冒這個風險,所以我現在還不能去渡劫。”
“可是你若一直這樣,當天劫避無可避最終來臨的時候,你必定會撐不住,幾百年修為一朝隕落,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