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看熱鬧的人逐漸離開。
和趙慧關係最為要好的劉玉婷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提著村衛生站裏的醫藥箱匆匆趕了過來。
看見院子裏腦袋還在流血,正準備離開的陳大壯,不由得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
“大壯哥,你……你這……”
“唉,你先跟我進屋處理一下傷口吧!”
陳大壯學著自己以前的樣子應了一聲,然後乖乖的跟在了劉玉婷的後麵。
屋裏,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的趙慧正打算要叫陳大壯進來幫他包紮一下,抬眼看見進門的劉玉婷,眼眶跟著又紅了起來。
“婷婷,你怎麼來了,坐吧。”
劉玉婷看著她這樣子,心疼的直歎氣。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瞧陳輝給大壯哥打的,本來人腦袋就不靈光,要是被打的更傻了,叫他媽怎麼辦啊?”
“春花嬸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要是讓她知道這事兒,非得急暈過去不可!”
說著,讓陳大壯坐在沙發上,然後幫他處理腦袋上的傷。
聽劉玉婷提起自己的母親,陳大壯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的父親死的早,母親張春花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
陳大壯也沒有辜負老娘,考上了一所重點醫科大學,沒想到後來被人打成重傷,變成了傻子。
張春花為了給他治病,東奔西走,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走投無路之下去找打傷陳大壯的那幫人要賠償。
可那幫人不但不給,反而還對其棍棒相向,從那之後,張春花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前段時間舊傷複發,住了院了。
那時的陳大壯什麼都不懂,母親張春花隻能由村裏的人輪流照顧。
如今清醒過來了,又得了許多傳承,陳大壯覺得,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醫院看看!
問題是,陳家村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小山村,除了每天隻有一趟的農村公交之外,隻有陳六和劉玉婷家有車。
看來得等到明天早上了。
陳大壯心裏正盤算著這些,卻聽趙慧長歎了一口氣。
“陳輝就那德行,嫁給他幾年我都習慣了,隻是可憐了這傻子,為我出頭被打成了這樣。”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接著過唄,還能怎麼辦?”
“你瘋了?萬一哪天他再犯渾,身邊又沒個人攔著,你怎麼辦?”
趙慧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發燙,嘴裏囁嚅了一陣之後又擠出了個笑來。
“你別看他平時這樣,陳輝這人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壞。”
“可是……”
“好了好了,別說了,都過去了。”
趙慧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臉,看向穿著碎花裙的劉玉婷,打岔道。
“唉?話說回來,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好看?這是有男人啦?”
劉玉婷不滿的撅著小嘴。
“哎呀,說起這事我就煩!我在地裏幹的好好的,我爸媽非要讓我去相親。”
“正打算要走呢,聽見你的事,我就過來了,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相親?
陳大壯眉頭微微一挑。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劉玉婷今年才二十歲,著個什麼急?
而且,劉玉婷本人個子高挑,長相清純,還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這是所有人心中初戀的形象啊!
村裏那些喜歡她的大小夥子全都排著隊等著,不至於找不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