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1 / 2)

毒(一)

柳浮漓終還是走了。耳朵邊依然鳴響著段瞳的話“答應我,不要走”。記得她是點了點頭答應了段瞳的,可是,如今她要違約了。段瞳會記恨於她嗎?那樣的段瞳是應該不會記恨與她吧,但傷心失意是肯定有的。如果可能,就算要走,柳浮漓也絕不想以這種方式離開。

坐在馬車裏,柳浮漓又想起了那不堪的一晚。

那天,是奶奶六十七載的生辰。華蓮與方晴兒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說是要給奶奶慶祝。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充滿喜慶的夜晚最終變成了悲傷。

方晴兒在酒杯裏下了藥,情思毒。那酒本是段瞳喝的,陰差陽錯般讓華蓮把段瞳和柳浮漓的杯子調轉了。最後中了情思毒的是柳浮漓,而不是段瞳。

方晴兒說,情思毒,顧名思義與情有關。那種藥,毒性極強,是塞外之物,無藥可解。除了……除了喝藥之人與另一人結合以行夫妻之禮外方可解此毒。否則,兩個時辰之後會中毒身亡。

方晴兒冷冷地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柳浮漓的臉已經燒得通紅。意識尚為清醒,聽了方晴兒的話之後,她隻覺得體內的那一股火燒得更旺了,似乎要將她燒成灰燼般。

“沒想到,沒想到中情思毒的人是她啊。”

方晴兒已經失去了冷靜了。她原本隻想讓段瞳中情思毒的,她不會讓段瞳死,她隻會和他生米煮成熟飯。段瞳是怎樣的人她是 知道的,隻要一切成了定局,就算段瞳再怎麼不願意他也會對她負責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夠留在段瞳的身邊。也隻有這樣,柳浮漓才有可能放手。可是,一切都是天意啊,就因為華蓮的一個不小心就打破了她的整個計劃。那個幻想的泡沫一下子幻滅掉了。

如今中情思毒的是柳浮漓,段瞳頓不會就這樣放著不理,他舍不得讓她死。沒想到,想成全自己卻變成了成全別人。可笑啊可笑。

在方晴兒的笑聲中段瞳抱起了已經意識不清的柳浮漓。柳浮漓的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迷離起來。

看著柳浮漓一張一合的紅唇,想起方晴兒說的話:那種藥,毒性極強,是塞外之物,無藥可解。除了……除了喝藥之人與另一人結合以行夫妻之禮外方可解此毒。

他是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抱著柳浮漓匆匆地離開了奶奶的小屋,施展輕功向柳浮漓的家而去。

感覺到林澤恩林澤沐兩人在身後緊緊地跟著他,不多會就追到他的麵前。

“走開!”

因為柳浮漓的事使得他無法對麵前的兩人好言相向,而且現在也不應該把時間耽誤在這裏。因而段瞳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使得林澤恩林澤沐兩人為之一震。功夫果然了得啊。

“把夫人放下。”

絲毫不含感情的聲音響起,兩人身上也散發著即將開始打鬥的氣息。

段瞳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想到 再與他們講任何話了,懷裏麵的人體溫一直居高不下,整張臉蛋早已通紅。柳浮漓不停地喘著氣,呼出的氣息也很溫熱。

情思毒的藥在柳浮漓的體內亂竄,似在尋找一個突破口般四下奔騰,無奈卻處處碰壁。身受情思毒的煎熬使得柳浮漓的意識正一點一點流失,她聽不到林澤恩他們的對話,她也看不清眼前的是何人。但是,熟悉的氣息仍然從旁邊傳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而且如今也不是說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段瞳一手護著柳浮漓與林澤恩林澤沐兩人打了起來。雙方都沒有使盡全力,因為怕因此而傷了柳浮漓。然而,斷是段瞳武功再高,如今也隻能單手以對,況且對方的兩個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幾十個回合下來段瞳已經處於下風。

眼見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段瞳的心也一點一點地焦急起來。方晴兒所說的兩個時辰所剩不多,柳浮漓的呼吸已經愈加急促起來了,神智已經渾然不清。再做糾纏下去實在是於柳浮漓不利。然而對方卻沒有放手的意思,打起來也一點沒有鬆懈。這兩個人不是說了要誓死保護柳浮漓的嗎,然而今天怎麼這麼反常?想到這一點段瞳不安起來。

因為段瞳意識的一時疏忽令形勢來了個大轉彎。就這麼一瞬間,懷裏的人已然不在了。林澤恩兩人依然苦苦纏住段瞳,因為他們要等的人已經來了。

發覺 來人是龍曦時段瞳就暗道不妙,想馬上脫身將柳浮漓搶回來,可是林澤恩他們的攻擊卻越發淩厲了,似乎要將他束縛於此地一樣,使得他根本無法向龍曦所在的方向邁前一步。

龍曦沒有去看段瞳他們,柳浮漓此刻正在他懷中。他本來就是個寒性的人,柳浮漓在他懷裏倒也覺得有那麼一點舒暢。隻是,她此時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根本就不知道抱著自己的是何人。

“公子,是情思毒。”

耳邊傳來林澤沐的聲音。情思毒嗎?在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種塞外之物?對於情思毒龍曦也是略知一二。白星竹也常走南闖北,見聞頗多,而他又絲毫不吝嗇地全部說與龍曦。沒想到今天倒是應該感謝一下他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