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夢魘(2 / 2)

長大了的莫語蝶,總是一個不小心,就生出感慨來,看著小偉,她不禁感慨現實真是殘酷,想當初小偉愛打架的野性,也許就注定了他會有今天的結局。

在老家呆了幾天後,莫語蝶和媽媽返回到了市裏,回家後,莫語蝶又恢複到了以前夜夜夢魘的狀態,真不知道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才有盡頭。

在莫語蝶的心裏,對爸爸是恨的,她不理解爸爸和媽媽共處了幾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對媽媽縱使沒有所謂的愛情,但至少親情總該有的吧?他的女兒遠在國外,他就是她晚年唯一的伴,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他的離去會讓媽媽孤苦終老嗎?爸爸,你的心太狠了,既然你毫不顧念父女情,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爸爸!

當心裏充滿了對父親的恨時,莫痛苦也伴隨而來,莫語蝶以往開心的笑容,舒暢的心情,明媚的陽光,徹底的遠離了她的世界,她時不時的顧影自憐,和媽媽相依為命。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莫語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黑暗中,莫語蝶隱隱約約聽見媽媽刻意壓低的聲音,待側耳聆聽,終於聽到媽媽近似哀求的聲音:“康(媽媽對爸爸的昵稱),求你來看看蝶兒吧,她現在狀況很不好,我很擔心她,我再也禁不起失去了。”……“她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轉啊?”……“要不行,我帶蝶兒去台灣看你?”……“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有你才能救她了,求你一定救救她吧!她是我的心肝寶貝啊!嗚嗚--我不能失去她。”……

從媽媽斷斷續續的哀求聲中,莫語蝶斷定是媽媽在給爸爸打電話呢,因為怕自己聽到還刻意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這讓莫語蝶心如刀絞,原來自己內心的痛苦,媽媽悉數看在眼裏,痛在心上。

莫語蝶對媽媽充滿了內疚,自責,歉意種種複雜的感情交織纏繞,統統化作對爸爸無比的恨意。莫語蝶一個骨碌翻下床,拖鞋都顧不上,赤著光腳丫衝進了媽媽的臥室,氣喘籲籲的吼叫道:“媽,不許你求他,我不認識他,我沒有他這種爸爸。”

媽媽驚慌失措渾身顫抖了一下,顯然被女兒突然尖利的吼叫聲給嚇了一大跳,隨即急忙擱下電話。抬起雙手抹掉眼淚,蹣跚著走到莫語蝶跟前,雙臂緊緊的擁女兒入懷,悲戚道:“蝶兒,不要這樣,你要理解你爸爸,他也有苦難言啊,你要相信爸爸是愛你的,他很思念你,他也想見你。”

“想見我,還用得著你這麼求他,我不想見,永遠都不見。”莫語蝶伏在母親的胸前,感覺到母親的身體是僵硬的,缺少熱度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