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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X市開往同省某個小縣城的大巴車屁股吐了一陣黑煙後悠閑踏上了與高速公路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歸途。
正是下午一點多,才吃了中午飯,蘇顏坐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百無聊賴地翻手機,無非是跟暑假臨頭各自飛的室友們交代一聲,她要滾回老家去了。
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著窗外單調的風景,一成不變的綠化帶,對麵不時一閃而過的車影,高速路外麵收割的差不多的麥子地,參差不齊的麥子杆在太陽底下也沒什麼看頭。
給家裏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得了。她又低頭翻開手機搜索母親的號碼。
大巴車突然發出刺耳的刹車聲,蘇顏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一撞,隻聽見耳朵裏傳來巨大的碰撞聲,身後的玻璃碎裂開,她直接受衝力甩了出去,眼前一黑,什麼感覺也沒了。
“別號了,大夫都說沒氣了,你再哭,家裏人都讓你哭晦氣了,小孩子多病多災的活不大也是常事,當家的,這躺在這也不是事啊。”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在說話,話裏麵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娘,我求求你,我姐她沒死,她不可能死的,娘你先別扔我姐。”一個小女生嗚咽著說。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家裏是能放死人的地方嗎?”
一個中年的男聲響起,“家裏還有些銀子,好歹也是咱楊家的閨女,給花兒打一副薄棺材挑個日子葬了吧。這麼卷了席子丟出去多傷臉麵”
“要拿錢,天殺的,這家裏麵吃飯穿衣都不要錢的啊,哪有閑錢,你今天給她打棺材,明個我們母子就是餓死的了,一分錢都沒有,誰家丫頭那麼金貴,吃了幾年閑飯死了,不指望她嫁人賺個貼補錢,還要自己搭上棺材錢。”那個女人才說別讓小丫頭號,自己又號起來。
蘇顏覺得頭有些蒙,耳朵裏這吵吵鬧鬧的都不停歇,小孩子的哭聲,大媽的哭號聲交織在一起,聽了都心煩,她睜開眼,正對上一個小臉髒兮兮的小丫頭,那小丫頭水靈靈的眼神跟她對上,連忙不哭了,驚喜地喊道:“姐,姐你醒了。”
蘇顏與她素未謀麵,瞧她喊得親切,有些摸不著頭腦,眼珠再一轉,看見站著的那個女人,身上穿著古代才有的式樣,頭發也盤起來,長得有幾分姿色,隻是眉眼間的尖酸刻薄是不加遮掩,丹鳳眼一挑,看著醒來的她也是一臉嫌棄。
“醒了這不就沒事了嘛,你啊聽風就是雨的,今下午都沒教成書,二十文錢呢,真是的,不省心的婆娘。”旁邊穿著直綴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卻是嫌棄地看了身邊的刻薄女人一眼,臉上是對這二十文錢沒拿到的心疼,也不關心才醒來的女兒,直接就走了。
被數落的刻薄女人那是怒上心頭,叉著腰指著還在床上躺著的蘇顏,“不就是讓你洗個衣服嘛,做啥幺蛾子,還裝死起來了,有本事你就別醒啊,作死你這個蹄子!”說完轉身走了。
小丫頭抱著她,淚眼汪汪,“姐,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蘇顏頭還是發蒙,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哪裏的劇情,她抬手撫額,小丫頭見她表情痛苦,嚇得也不哭了,“姐,你是不是頭疼,我去找爹拿錢買藥去。”
“別去了,給你才怪。”蘇顏看剛才那情形,一眼識破渣爹,何苦讓這小丫頭再去費事。
“那怎麼辦,我也沒有錢,沒錢大夫就不來,也不給開藥。”小丫頭又要哭。
蘇顏開口,“你坐著陪我說說話,我腦子有些不太好使。”
跟小丫頭暢談許久,準確說是蘇顏誘拐小丫頭把祖宗十八輩以問答的形式給交待出來。
爹不疼,娘已亡,後媽進門生兒子,姐妹從此開始了灰姑娘的副本之旅。
蘇顏這也不知道是算穿越還是算重生,大巴車追尾把自己直接從後窗甩了出去,肯定是死的不要不要的。一睜眼醒來,這身體是個六歲小女孩的,瘦弱的跟火柴人一樣,穿得是洗得看不清本色的破衣服,麵前這個嗚嗚哭的小丫頭叫楊雨兒,而她本尊叫楊花兒,真是個接地氣的名字,楊花落盡子規啼。
楊花兒和楊雨兒的爹是個秀才,現在給王姓人家當西席,老秀才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照顧兩個閨女,肯定不可能,不到一年續娶了一家,也就是她們現在的娘王氏。王氏剛進門也十分賢惠,對這兩個閨女還算盡心,一年半載的王氏懷孕,生了個兒子,可是把老秀才高興壞了,王氏也借此開始作威作福,見老秀才一心隻看兒子,也就有了底氣,楊氏姐妹從此開始過上了吃了上頓沒下頓,處處挨打處處罵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