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靜日玉生煙2(1 / 2)

“夫人一向身體無礙,隻是近來突感不適,因此煩勞彼岸公子大老遠屈駕祁府,實在是……”祁府老爺迎接著彼岸,笑言道。

“這隻不過是醫師應該做的罷了,大人不必多禮。”彼岸亦是微笑著說。

隻是待彼岸給祁夫人看病時,卻讓他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祁夫人中了毒。估計是每日服用了砒霜,日積月累,毒素在體內積攢,因此才身體發作,食欲不振,麵色饑黃,性命堪憂。

雖然解除祁夫人體內的毒並非難事,隻是祁夫人中毒的緣由卻讓他感到很疑惑和震驚。不過,這是事關祁府家族內的事情,彼岸也不好多過問,隻想著用心替祁夫人解除毒便是了。

當他與祁大人行走在祁府的後花園時,隔著西湖楊柳,有一排灰瓦房屋似乎與祁府的重簷廂房相隔離。飄渺的雲煙,更加映襯出瑾苑的寧靜悠遠。彼岸不禁問道:“不知那遠處的房屋是否也屬於祁府?感覺似乎有些脫離……”他笑了笑。

隻見祁大人歎了聲,“不提也罷。那是白瑾苑,如今在下的第四子在此暫住。”說完便伸出一隻手,引導彼岸往另一處走去,“彼岸公子這邊請。”

“哦……”彼岸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眼神卻偷偷瞥向那神秘的白瑾苑。粉色的芙蓉花簇擁著,繁錦似火,似乎更加反襯著白瑾苑的孤寂與冷清。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坐於花樹下,似乎在撫著一把古色的幽琴。粉色花瓣翩躚而落,宛若一隻隻蝴蝶在飛舞。眼前此景,似人間穹宇。

隻是當彼岸將祁夫人身上的毒解除,正欲離開祁府回到烏鎮時,卻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有些耽誤了旅程。

“爹,不是我幹的。”少年一襲白衣,跪在地上,純真的臉上滿是淒苦的淚。

“老爺,四少爺剛滿七歲,且前些天剛失明,如何能夠對付得了黑衣殺手?”一位妾侍為四少爺辯解道。

彼岸了解了一些情況,前後過程大致是,昨天深夜白瑾苑闖入一名黑衣男子,腰間攜劍,欲綁架四少爺。隻是,又突然來了一名穿著夜行衣的人,將黑衣男子殺死,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難看出,這些情節中間有許多破綻。尤其是看到已經死去的黑衣人的臉,更是會讓人很驚詫。凶手未免過於殘忍。隻見黑衣人雖然身插數劍,卻臉部已經嚴重燒傷,眼睛處隻剩下兩片空空的黑色軀殼,甚是恐怖。膽小些的小姐丫環們一見到便一片驚叫。

彼岸又看了看四少爺茫然而空洞的眼神,一絲憐憫之情湧了上來。

隻是為什麼祁大人非得責怪一個才七歲的孩子?這讓彼岸有些想不通。

“小憐,帶著四少爺回白瑾苑去。”祁大人揮揮手,皺著眉頭,仿佛很苦惱的樣子。

“是。”一位與四少爺年齡相仿的小丫環走上前,引領著失明的四少爺退下了。彼岸看到四少爺年幼的臉上雖然還有稚氣,卻又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與穩重。

祁大人讓夫人小姐們以及下人們都回屋後,叫住了彼岸。他們來到書房,祁大人佇立著,對著彼岸,滿是歉意地說:“剛才的事,還真是讓彼岸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