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連樂在白瑾苑花叢誤抱了祁容瑾後,便好像不大向以前那麼自在了。祁容瑾寧願摸索著走來走去,也不讓她扶著他;唯恐再次遭到連樂對他的其他異常的舉動似的。連樂雖然心裏有些不爽,一則是自己被當作女色魔處處提防著,二則是那件事經常被白瑾苑的少年們拿出來當作笑柄;但是一下子倒是清閑下來不少。
坐在白瑾苑階前,望著風中顫顫而抖的花瓣,連樂又想起了木柴犬。那天夜裏赤姬和木柴犬突然來到白瑾苑,而之後便似乎從未在祁府出現過。赤姬是為了她身上的紫玉而來的,這個連樂知道。但是木柴犬呢,他看到她在這兒,為什麼會是一臉漠然地走開?難道那隻是一隻普通的白犬,並非是木柴犬;或者是夜色中,木柴犬並未認出連樂來……
隻是連樂心中隱隱地有些不安,好久沒有見到彼岸了。木柴犬或許是跟彼岸在一起的吧。
那天夜裏,赤姬似乎是從黑衣男子們手中逃走了。連樂有時候會把那些身手非凡的黑衣男子與白瑾苑陪伴祁容瑾習劍的少年們聯係起來,但是平日裏白瑾苑的少年們似乎一直還帶著些稚氣。不過,當初在無稽山崖底下的湖裏打撈她時倒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想到這,連樂感到一陣後怕。那神秘的戴著白殼麵具的白衣男子詭秘的笑,此刻又浮現在眼前。
連樂起身,在白瑾苑的花叢中躊躇著。她一定要想個法子逃出去。
“你要往哪兒去?”腳步還沒邁開,身後便響起一個有些冷淡的聲音。連樂笑眯眯地轉過身子,“原來是瑾四少爺。四少爺什麼時候出來的?今日外麵風有點兒大,你還是回屋好好歇著,別著涼了……”
原本是好心好意,祁容瑾反倒一點都不領情,僵硬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你莫不是想逃?”冷冰冰的語氣,“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以為身上有紫玉是好事。你隻要一走出白瑾苑,立刻會有無數妖魔對你虎視眈眈而纏繞著你。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兒為好,否則,弄丟你的小命不要緊,別把我的紫玉給妖魔搶去了。”
留在你身邊,你就是最大的妖魔!連樂心裏氣道,卻不得不強忍著,依舊笑眯眯地,應聲道:“多謝四少爺提醒。白瑾苑有吃有穿有住的,小樂就算是再不知好歹,念在四少爺不僅曾救過小樂,還好好對待小樂的情意上,小樂也是不舍得離開四少爺的。”
連樂從未料到自己嘴裏居然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連祁容瑾都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不過,這時她心裏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快感,把你惡心得離得我遠遠的,就能有機會去找木柴犬了。她心裏偷偷樂到。
待祁容瑾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地走開之後,連樂便往白瑾苑不遠處的湖邊走去。白瑾苑的少年們以為兩個人鬧小矛盾在賭氣便嘻嘻笑著沒去管連樂。天賜良機!連樂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得很快,她要抓緊時機走出這個有些悶沉的園子。
不能回頭,否則會讓他們起疑心。連樂心裏默默念道。隻顧著急速往前走著。如果這些天從青瑣那兒得到的線索沒有錯的話,就這樣一直走,就能夠走到大夫人廂房那一塊;再往前走,就是祁府的大門。大門是不允許下人們隨意進出的。但是大門不遠處有一個小門,倒是下人們經常上街去買個什麼東西的時候經常往那兒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