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睫毛顫了顫,如小扇的睫毛扇了扇,終於睜開了眼睛。
忽然從黑暗之中醒來,千鏡月蕪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陽光,明白現在是被當成別人帶回了家中。心裏微微適應後,她快速的將所處的環境觀察了一遍。
她此時正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子不夠厚,床板硌的她身子發疼,微微動一下床就發出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似乎再多動一下就要睡在一堆碎片裏了。白色的床幔此時被一個淡粉紅色的環扣固定在床的兩側,紅舊的桌子有一條腿已經短了一截,被人用石頭墊著才得以保持平衡。桌上擺著一套茶具,隻是杯子要麼豁了口,要麼已經裂的不成樣子。牆上掛著一個奇怪的裝飾,削尖的木頭被套上白色的紗,一大把放在一起像是燦爛的花束。
翎羽?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裝飾,但是她很容易判斷出那就是翎羽。
千鏡月蕪從床上坐起身,緩步走下床去。近距離的觀察那些翎羽。她聞了聞,辨出材質是上好的檀木。又仔細觀察那些翎羽上的紋路,紋路是相同的,但隱隱約約竟看不出是什麼。
她順手拿出幾隻放在袖中,就聽見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一個長著討喜蘋果臉的女孩兒走進來。她的手中端著不多的飯菜,此時已經不再冒著熱氣。看見人已經醒了過來,連忙把飯菜擺到桌上,對她道:"小姐,你終於醒了!快來吃些東西吧!"
千鏡月蕪皺了皺眉,根據這間屋子的裝飾可以很明確地判斷出和她長了同一張臉的這個女人很不受寵,那麼之前一定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尋找她,那些人是誰呢?為什麼也喊她小姐呢?
"恩。"她有些心不在焉,畢竟玄睿的下落不明,她的保護光圈保護得了一時保護不了一世啊。
飯菜不出意料的差,盡管千鏡月蕪不挑食還是覺得難以下咽。勉勉強強吃了五成飽,她起身,打算出門。
見她想要出門,小丫鬟喊住她,說:"小姐,你不可以出去的。
她有些詫異,但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她需要趕緊找個幫派幫助自己尋找玄睿
屋子外陽光正好,光線灑在四處,似乎要完完全全的驅除黑暗。
千鏡月蕪揚頭,看了看空中的光斑,眼前似乎又出現玄睿的臉。她也不再遲頓,大步邁了出去。
打開院子大門的時候,千鏡月蕪回頭瞥了瞥那個小丫鬟,見她正看著自己,眼底有一絲鄙夷閃過。千鏡月蕪微微勾唇笑了笑,這小丫鬟對她有別樣的心思,以後可就好玩了。
剛剛打開門,還未看清前路,就已經被兩個壯漢擋住了去路。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千鏡月蕪,道:"大小姐,夫人吩咐過,沒有她的同意,你不可以出去。"
千鏡月蕪看了看兩人,知道他們都是習武之人,但是若是她想闖出去,即使是現在她受了內傷,也是易如反掌。但是她忽然就不想硬闖了。她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姐,還有習武之人看守,那麼這個家庭一定非富即貴。幫她尋找玄睿也一定更迅速些。
"恩,那你幫我把老爺叫過來。"她笑了笑。
"哈哈哈,你算哪根蔥,還把老爺叫過來,你有那資格嗎!"一個壯漢聽她把話說完立刻大笑道。
"就是就是,也不看自己醜成什麼樣,還在這裏擺大小姐的架子。"另外一個也大笑道。
醜?這個大小姐不是和她長得一樣嗎,怎麼會醜呢?不過這還是晚些在思考,先解決這兩個壯漢,見到這家人家的主人再說。
"很好笑?"她向左快進一步,一拳已經砸上那人的太陽穴,那壯漢還未來得及躲閃就已倒下。
另外一人見她動作迅速的已解決一人,心裏驚訝的同時,急急轉身就跑,隻是才剛跑了兩步,已經被千鏡月蕪一腳踢飛,撞上不遠的牆,昏了過去。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嗬,人總是這樣,總是等到嚐試過才後悔。千鏡月蕪摸了摸自己的拳頭,朝著遠處房屋壯觀的地方直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