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我雙手緊緊抱著頭,可是腦中還是一直不斷在回放這句話:“你要他生,我幫你,你要我死,我也成全你。”
“你要我死,我成全你……你要我死……我成全你……”
“啊!!!”
腦中傳來的強烈痛楚感讓我意識開始渙散。陷入黑暗之前,仿佛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昏迷之際,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像被這個懷抱環繞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忘了滄海桑田。
於是,我安心的陷入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一個真實的連疼痛都切身體會的夢。
夢裏,我依然睡著,可是卻能聽到周圍的聲音,能閉著眼睛看到外麵的情景。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左手提著長劍站在我的床前,顫抖的伸出右手撫摸過我的麵龐。
女子的臉上全部都是鮮血,我看不清她的麵容,我也沒辦法睜開眼睛,沒辦法開口說話,隻能任由著她站在我麵前。
隻能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在我耳邊呢喃:“你怎麼可以殺了他……你怎麼可以。”
她坐在我床邊,極盡嘲諷的笑道:“嗬嗬……等你醒了,一定會痛不欲生吧,你心心念念數萬年的結果就是親手毀了這一切,”
她有些撕心裂肺的大笑,突然彎著身子猛然咳嗽起來,咳的滿麵通紅。
“我應該恨你的,可是我舍不得恨你,我也看不到你醒來後恨極自己的表情了。”
為什麼聽著她的話,我眼角有一股溫熱不受控製的流淌?
她的聲音,好熟悉,就像曾經數不清的日日夜夜在我耳邊不停盤旋。
她將手上的劍一折為二,扔在我的身上,抬手抹了抹臉上的鮮血,跌跌撞撞往門口走去。
“天生命盤殘缺,你非要一試,整個天地為代價。淺畫,你是他的劫,為你,他亡。”
“我把他埋在你的心髒可好?看著你如何負盡這天地,永生永世糾纏不休,這你是欠他的。”
我有些恐懼的感受著心髒處傳來的灼熱感,有種不知名的情緒侵襲著我的思緒,鉗製我的呼吸。
這是我第二次以為我會死在自己的夢裏,聞得一陣熟悉的梨花香,我緩緩睜開眼。
“綰言姑娘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阿桃快去叫清央姑娘,綰言姑娘醒了。
我看著為我洗臉擦臉的同曦婆婆,有些暖暖的。
“婆婆,我怎麼了?”
同曦婆婆走過來拿起放在我額頭上的長巾,語氣責備的的說道:“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你看你,剛走出老婆子的家門就暈倒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婆子對綰言姑娘做了什麼呢。”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身體不好?”
同曦婆婆將長巾在木盆裏清洗了一遍後,再講它放在我的腕上,道:“綰言姑娘是修仙一族的妖?身上仙氣濃鬱呢。”
我淺笑點頭,也不否認。
同曦婆婆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疑惑說道:“那就怪了,既是修仙一派,怎麼可能心髒毫無生息?”
我大驚失色,“心髒毫無生息?”
心髒?我想起夢裏那個女子的話……
她點頭,細細說道:“姑娘昏迷的時候老婆子為你號了下脈,脈象還算正常,隻是這心髒處,確實沒有半點生息,可是又能感受到你的心跳,當真是古往今來之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