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佞依舊趴在地上，瘋狂的笑著。
隻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化為一灘紫水。
我呆呆的立著，腦中浮現的全是當年師尊與骴媭大戰時候的那樣。
我會變成那樣醜陋的怪物嗎？
不要，不要。
我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發了瘋一樣的蹲坐在地嘶吼著。
我怎麼可以變成那麼醜陋的怪物？
可是感覺自己體內的微微的變化，我瞬間又開始驚恐了。
阿哥跟師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全都凝重的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師尊這麼痛苦的模樣。
他赤紅著雙眼，原本冰藍色的眸子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鮮血一般的紅，我從他眼裏看盡了我十三萬年的過往。
我無力的靠在師尊胸口，什麼話都不想再說。
感覺到他顫抖的身體，我隻能狠狠地擁住他。
君玖跟阿哥都過來安慰我們。
可是我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無佞用自己的生命來養這隻魔蠱，我還有救嗎？
我花了兩萬年來研究這時間所有，卻唯獨忘了研究蠱毒。
苦笑看著麵前所有憐憫的目光，還有天界眾仙眼裏的幸災樂禍。
嗬、真是世態炎涼。
“師尊，帶我回家吧。”我靠在師尊胸口，呢喃道：“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亂跑了。”
“好。”師尊什麼也沒說，抱著我起身往青丘離去。
剛轉身，就見釋迦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依舊是那樣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依舊是麵帶微笑。
我嘟著嘴，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好刺眼。
師尊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似得，不悅道：“佛界之主有何事？”
釋迦笑著對我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姑娘，貧僧在西方極樂世界等著你。”
我閉著眼不去理他，我怎麼可能會去一群光頭和尚去的地方呢。
師尊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路上，我抬起來看著師尊：“師尊，宋歡顏呢？”
“跑了。”雖然是淡淡的語氣，可是我依舊能聽出他的自責，和憤怒。
我笑著道：“那我們下次遇見了再抓住她，一定不能讓她再跑了。”
“恩。”
在師尊身上熟悉的梨花香味中，我又沉沉失去。
迷迷糊糊好像聽見神族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呢喃：“不要睡，不要睡。”
我也不想睡，可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終於能睜開眼的時候，我才發現。
自己竟然又來到了數萬年前的虛無境。
隻是這裏再也沒有了翠綠的竹葉讓我摘了。
原本長著翠竹的地方如今都站著一個人。
不，應該是神。
這片空間並不大，但是以前種滿了竹子。如今也站滿了人。
有神，有鮫人族，有魔，還有人。
他們全帶眼神空洞，麵色血紅。全都貪婪的盯著我。要將我吃入腹中。
“桀桀…”
我痛苦的捂著腦袋，聽著從他們口中發出的陣陣尖銳的叫聲。
裏麵有著我熟悉的身影，有司霖天神夫婦，有神界的所有我認識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