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不肯再繼續開口說話。
我以為他生氣了,所以不許我說話,不許我動。
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再聽見他開口。
我有些恐懼的伸手,卻發現我根本找不到伸手的感覺。
就像我根本沒有手一樣。
耳邊再也聽不見那個雖然虛弱,憤恨,卻清晰透著溫暖的聲音。
我驚恐的想要擺脫這樣的無助,我想睜眼看看那個讓我感覺熟悉,感覺頭疼的聲音的主人。
可是過了很久,就得我都忘記自己數了多少天。
他還是沒有來,我依舊不能動。
隻是每晚我沉睡的時候都能聞到讓我安心的梨花香。
我也曾在睡夢中醒過來,卻怎麼喚也喚不來他的回應。
我想,大概是我那天說話讓他不開心了,所以他把我禁錮在這裏,讓我成為一個活死人。
可是好奇怪,我居然一點都不恨他,我甚至時時刻刻擔心在我耳邊說話時他聲音的虛弱,無力。
一直到我記不清除了睡覺以外的任何事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讓我可以繼續開口說話。
“喂?你在嗎?”
“你是誰?”
“你受傷了嗎?好了嗎?”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看的見我嗎?”
我一個人開口說了很多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卻很是驚訝。
為什麼我會關心他?
這樣一個將其囚禁讓我不能睜開雙眼去看世間美好的人。
我為什麼會關心他?
我聽不見他的回答,隻有熟悉的梨花香在我鼻尖縈繞我才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邊。
我也曾經問過他:“我是不是聲病了?為什麼我不能動不能睜眼呢?”
“你是不是受傷了,以後都不能說話了?”
我有些難受的道:“為什麼再也聽不見你說話,難道你真的不能說話了?”
可以開口說話以後,我每天都會對著空氣說一大堆話。
我知道,他一定在聽著,鼻尖的香味不會騙我。
“你知道嗎?我是為了救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將我的鮮血都放光了。可是我卻感覺一點都不疼。”
我停了下來,感覺身邊突然變冷的空氣,有些難受道:“原本我是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是血祭的時候被別人打斷了,我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而我要救的人,也救不回來了。”
他依舊沒有說話,可是在這裏這麼久我也習慣了。
我知道他一定會聽著。
我繼續苦惱的開口:“可是我還沒有看見我的師尊,他以前都不會拋棄我這麼久不理我的。”
“你想去找他嗎?”
我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個從來不肯說話的人居然開口跟我說話了。
見我半天沒回,他又繼續道:“那你想去找他嗎?你的師尊。”
我想點頭,可是依舊不能動彈半分,不由得焦急道:“想,很想。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想去找我師尊。”
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才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
我的心瞬間又沉入穀底。
我以為他開口跟我說話了就是要放我離開了,可是他又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