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他高大清俊的背影,她隻覺得眼眶發酸,久久回不過神來。
回到了她的房間,莊茵關上門抱頭低泣,心頭好像被一把尖銳的刀子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疼的厲害。
這種疼痛比董華勇要跟她分手的時候還要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茵進了浴室,望著鏡子裏那個蒼白,臉色毫無血色的女人,她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好陌生。
小腹有些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快來了,她沒有吃飯的欲望,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因為金鶴節馬上就開始了,她的活動暫時排到了後麵,金鶴值得每一個華夏藝人全力以赴。
把挑選禮服,首飾等細節問題交給了Lin,莊茵很想找莊如意談一次,但她失去了記憶,找她也是沒有用的,想了想,打電話給了楊紫研。
楊紫研歡快的趕來了,進門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大吃一驚,“親愛噠,你今年可能要拿金鶴的兩項大獎,你不高興就算了,怎麼還哭喪著臉?”
莊茵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秦姍姍回來了。”
楊紫研一頭栽倒在地,不愧和秦少羽是情侶,兩人的反應和回答均是一樣的,“拜…拜托,你別嚇我…”
莊茵麻木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和她熟悉的,又認識秦姍姍,而且能站在理性的位置上考慮的人選,除了楊紫研她想不出第二人。
楊紫研麵色先是驚駭,然後是古怪,最後歸於一片平靜,她揉了揉額頭,顯然有點兒接受無能,沉默了好半響,她才慢悠悠的道,“難怪秦少羽這兩天古裏古怪的,原來如此。”
莊茵歎了口氣,“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來想去,也隻有問問你的意見了。”
“我的意見其實很簡單啊,小茵,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是很正常的,但我可以說句良心話,老大現在愛的是你。”楊紫研幽幽的回答,“你覺得老大是那種會找替身的人嗎?”
莊茵搖頭,“我不知道,我以前忽略了很多東西,當時不明白,現在清楚了,宋琴看我的眼神,還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話,還有顧瑾寒父母看到我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以及在東京,他的朋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如今都明白了。”
“明白顧瑾寒曾經有多在乎秦姍姍,在乎到哪怕他身邊的許多朋友都看出來了,後來他對我解釋,他對秦姍姍是兄妹之情,我傻乎乎的相信了。”
“可是在真正看到秦姍姍的臉後,我才恍然發現,我當時的相信有多麼的草率。”
“紫研姐,你說句心裏話,顧瑾寒真的曾經一點點都沒有喜歡過秦姍姍嗎?如果如他所說,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那他為什麼一見到我,寧願死纏爛打也要和我在一起?兄妹之情也太過了。”
楊紫研不知道怎麼勸說她,“小茵,我覺得你鑽牛角尖了,因為你和秦姍姍長相的問題,你固執的覺得你自己是個替代品,其實,這真的隻是個巧合,你想一下,假如和你青梅竹馬的哥哥死去了,偶然有一天,你碰到一個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出於懷念的目的,你開始接近他,在接近他的過程中,你發現他和你的哥哥太不一樣,而且你逐漸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你能說你是把他當成代替品了嗎?”
莊茵搖頭,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顧瑾寒對你又何嚐不是我剛剛說的這種例子呢。”楊紫研理解的點頭,“當然了,旁觀者清,我看的清楚,而你作為當事人,難免會胡思亂想,但你也不要一葉障目了,想想老大對你的好,想想你們一起經曆過的事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會明白的。”
莊茵覺得有點兒豁然開朗又有點兒不能理解,隻點點頭,若有所思。
楊紫研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不惱,轉頭和她說起金鶴的事兒。
不得不說,楊紫研是個很好的傾訴者,你抱怨的時候她安安靜靜的聽你說,等你需要建議的時候她也能給你最中肯的意見,如一汪潺潺的流水,撫平了人心裏的燥熱。
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發。
等楊紫研走的時候,莊茵心裏已經舒服很多了,雖然沒有完全走出死胡同口,卻也會站在不同的角色上看待問題了。
多條思路看人的角度也會不同,她不能一條道走到黑,死不回頭。
在距離金鶴隻有一天的時候,莊茵去了一趟公司試禮服,路上聽到Lin的詢問,問她有沒有和顧瑾寒商量下,她便猶豫著要不要找他見麵。
雖然答案她還沒有想好,但她也已經基本相信顧瑾寒是愛她的,想到那天晚上他隱約帶著失望的眼神,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
“我等會兒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