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擁有以千萬人口計的城市,一次三十多人傷亡的事故似乎並不能引起高層們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在救治隊伍趕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把那些傷者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
寂月蹲在這些傷者的身邊,一隻手貼著一名傷者的背部,運氣替他療傷,疏通體內的淤血。就在所有人都沉靜在傷痛之中的時候,一道黑影悄然劃過夜空,在這天毅廣場上像個幽靈一般遊離。
未過多久,人群裏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不好!武帝花燈被盜了!”
“偷花燈?那東西要了能有什麼用處?”寂月治療完最後一個傷者,輕輕將她平放在地麵上,順著那尖叫的方向望去,先前放著那隻珠光琉璃的花燈的高台之上已是一片漆黑之色,即便是一向精明的她也露出了一臉不解。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武帝花燈是異域第一工匠馮天罡所製,其中奧妙無窮,可不僅僅是用來觀賞這麼簡單。”這時候人群的後麵走出了一位男子,一身黑色的長衣,雖是寬鬆但又極為貼身,恰到好處了凸顯出了他那高大身軀上各處的輪廓美。
“是你?”那人稍一走近,寂月辨認了出來,此人正是白日裏賭場中碰見的那位九通商會的萬哲修。
“想不到閣下還能記得我。”萬哲修的看著寂月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他擺動著手裏得佩劍,眼裏帶著一股讓人揣測不透的笑意,那種邪魅的眼神加之俊逸的麵容,足以使任何女子為之傾倒。
“萬公子好雅興,一路跟蹤我到這裏,不會隻是為了看這武帝花燈吧?”寂月的眼神倏地凝重了起來,其實早在她煉藥的時候,隔著轎子就已經感知到了一股氣息尾隨其後,那人的距離保持的剛好,很難讓人察覺是在跟蹤,但是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的魂力,卻是出賣的他的意圖。
“這麼說閣下早就發現了,為何現在才說?”萬哲修也很詫異,以他的修為跟蹤一個乘坐在花轎中的修行者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發覺的,但看著寂月那冰冷的眼神也覺氣氛有些僵硬,便道:“其實你的戒心也不必太重,我跟著你也就是想確認一下,幾日賭場裏的那道魂力是不是出自閣下之手,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確認的必要了,尊敬的天朝煉藥師。”
“你倒是聰明,看我這丹藥是剛煉出來的便推測我是煉藥師。”寂月其實並不意外自己的身份暴露,因為先前在賭場這位萬公子就已經隱隱感受到了那道魂力出自她這裏,加上這新出爐的丹藥之氣,結合在一起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她擁有魂力並且還是名煉藥師,“不過萬公子你也隻猜對了一半,我可並不是天朝煉藥師。”
“如此說來閣下還沒有注冊?那不如來我們九通商會如何?我們一定不會虧待閣下的。”萬哲修很敏銳的看到了寂月身上的巨大價值,如果說在整個亞歐大陸煉藥師都是寶貝的話,那麼一名沒有在天朝煉藥師公會注冊登記過的煉藥師那簡直就是奇珍瑰寶了,因為他們無須向天朝效勞,可以一心一意地為商會做出貢獻。相比於每年要固定拿著天朝的藥材為天朝無償煉製出與其品階相對應的十枚丹藥,這樣的價值可是無可估量的。
“哈哈,萬公子倒是挺會拉攏人才,不過你我並不相識,這麼急功近利隻怕有失風度,不過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寂月可沒那麼傻,要是真的跟著那個家夥加入九通商會,雖說待遇不錯,可也近乎就成了他們的“煉丹奴”,那樣的生活她可並不向往。
“也怪萬某一時心急,倒是讓閣下見笑了。不過眼下我還有事,也不方便與你長談,還未請教閣下貴姓?”
“免貴姓嶽。”既是無心交往,寂月便以她名字最後一個字的同音“嶽”字做了姓氏,權當是糊弄一二,“萬公子如此形色匆忙可也是為了那武帝花燈而去?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操之過急。”
“嶽賢弟果然智計過人,我此番確實也是為了這武帝花燈而來。啊,哈哈,我看閣下衣著清新,應該是比我要小上兩歲,不介意我稱呼你為賢弟吧。”萬哲修班說半咳地用拳頭抵住了一半的嘴唇,心中亦是有些不安。
“承蒙萬兄看得起。”寂月對於這商旅士族的阿諛奉承自然是懶得打理,反正也不是常見之人,隨意附和便可,心中自是不會在意,“在嶽某看來,那盜燈之人此刻應該還隱藏在人群之中。”
“即便如你所說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