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難行,地上已經起了露水,空氣裏滿是潮氣,霧蒙蒙的前路,看不清的前方,看不清的真相。
“施主餓了吧,趕了一夜的路。”沙彌說。
“那是當然,可惜此處無歇息的地方啊”阿笛說。
“施主運氣好,我這還有兩燒餅,給施主一個吃著。”
“哦,和尚一向被人施舍,今天我要被和尚施舍,有趣,有趣。”
阿笛接過燒餅,捧在手中看了看。沙彌也在看,不是看自己手上的燒餅,而是在看阿笛手中的燒餅。阿笛將燒餅舉到嘴邊,正要吃的時候,一把飛刀射在阿笛手中的燒餅上,可怕的飛刀。有時飛刀的可怕不在於它能殺死人,而是射刀的人能恰當把握發刀的力量。這一刀能迅速隻插在燒餅上,卻未透過燒餅,傷及阿笛分毫,這樣的飛刀才是真正的可怕。
“唉,可憐的燒餅,有毒的燒餅。”一個青衣少年說。
“是你發的飛刀殺了我的燒餅?”阿笛打趣的問。
“嗯,不用謝。”
“你要賠。”
“哦,早知應該讓你吃了,好去見閻王,居然向我討債。”青衣少年不平的說。
“哦,這燒餅有毒?”
“嗯,不信你可以找隻狗嚐嚐。”
“上山哪有狗?”阿笛問。
“有,這沙彌就是?”青衣少年指著沙彌說。“你不知到江湖上有個唐門麼?唐門中有12毒肖,今天你碰到的就毒犬。”
“哦,好毒的狗,看來我得謝謝你。”
那小沙彌正用一雙惡毒的眼睛看著青衣少年,而眼睛中卻又帶著恐懼,死亡的恐懼。毒犬不僅會用毒,還有這麼好的輕功。
“好輕功”,阿笛的話音剛落,這個“好輕功”的毒犬已從半空中落下,喉嚨突然間多了一把飛刀。好快的飛刀,刀身沒入喉嚨,精致的刀柄露在喉嚨外,刀柄整齊的插在喉嚨上,不歪不斜,一般人用手插也未必插的如此整齊。
“好飛刀,是你殺死朱五的老婆?”阿笛問。
“不錯,我這次又救了你。”青衣少年說。
“嗯,謝謝,再見。”
“哦?隻有謝謝,我們不是朋友麼?”
“我沒有朋友,也不要朋友。”
“嗯,我叫公子瑋,你叫阿笛,我知道。”公子瑋笑著說“知道你要去靜慈寺,我也要去。”
“你也去,好,一起去。”
霧氣漸漸散去,山上可以很早的看見日出。看日出的人通常要起的很早,懶惰的人永遠隻能被太陽照著屁股,還在睡覺。
早鍾已經敲響,是南屏山,靜慈寺的早鍾,鍾聲回蕩在山間,山下的人也可以聽見。寺裏的和尚是不能睡懶覺的,要做早課的做早課,挑水的挑水,做飯的做飯,和尚可不是撞鍾那麼容易,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估計很難有這麼輕鬆的和尚。
高山,流水,千年古刹。
靜慈寺是座千年的古刹,寺裏的住持乃是天下第一掌的明光法師。靜慈寺本來隻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古寺,就是因為出了明光法師,才令江湖人士畏懼三分。據說這明光法師本師於少林,學得上乘的掌法後雲遊四方,自創大光明掌,至今未逢敵手。
青燈古佛下,隻見一粗布藍袍僧人,五官俊朗,約30來歲,雙手合十,外表很是寧靜。“打坐的就是本院住持,明光法師。”為阿笛和公子瑋二人引路的和尚說。
“大師有禮。”公子瑋雙手亦做合十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