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賭(1 / 2)

清明,細雨,斷腸人。

清明時節,綠水湖畔,兩個人,一座墳,斷腸的人,死人的墳。

“你沒有忘記你的父親吧”,其中一個婦人問,一個滿麵皺紋的婦人,她看起來不老,五十歲上下,可她卻顯的蒼老的很。滿麵的皺紋,哀傷的眼神,眼神中還布滿仇恨,無法消除的仇恨。也許這些仇恨一直折磨著她,才使她變的如此的蒼老,傷神。

“沒有,一刻也沒有。母親,不要急,我們的大仇快報了,我會讓慕容家的人血債血嚐。”一個年青的聲音,一個帶著鐵麵的男人。此刻,他的眼神中也充滿悲傷與怨恨,與那婦人不同的是,他還很年青,從聲音中就可以判斷出他的年紀在二十歲上下。

“好,你能打敗慕容小凱麼?”婦人問青年。

“也許,我見過他的劍,的確很厲害,可是未必能勝我的刀。”青年說,自信的說。

“還沒人見過你出刀麼?”

“我從未出過一刀,我的刀在等慕容小凱的劍。”鐵麵人說。

“聽說一個叫阿笛的人刀也很快?”婦人問。

“不錯,的確很快,一把很好的刀。”

“哦,和你的刀相比,誰的刀快?”

“不知道。”鐵麵人說。或許真的不知道,因為沒人知道阿笛的刀到底有多快。

“唉,我老了,我一個女人不能幫你父親報仇了,而你卻是給你父親報仇的唯一希望。知道麼,孩子。”婦人說,目光中充滿希望的看著青年人。

悲哀,一個生命的悲哀。這個世界上,有人出生注定做帝王,有人出生注定做乞丐。可也有人出生隻是為了做工具,複仇的工具,殺人的工具。也許這就是命運,有時命運很難改變,但卻不是不能改變。

鐵麵人注視著荒墳前的石碑,碑上上寫著“王韋公子之墓”。許多年前,這個無名的浪子找的無敵天下的慕容秋水,一個無名,一個無敵。想要一戰成名。他的妻子在家裏等他戰勝歸來。可王韋在也沒回來。永遠的躺在了綠水湖畔,靜靜的躺著,靜靜的等著,等著他的妻兒來這裏看他。或許他也想報仇,或許他已經習慣了這慕容山莊下,綠水湖邊的靜謐,忘記了仇恨。可是仇恨卻沒忘記他。

鐵麵,櫻花,佳人俏。

“我等了許久,你去哪了?”一個輕柔而動聽的女子聲音。

“上我父親的墳去了”。鐵麵人說。

“哦,你還是個孝順的人。”女子說。這是一個端莊美麗的女子,頭飾櫻花,身著青色的長裙。大大眼睛,顯的調皮,卻是一副端莊賢惠的神情。

“曉君,等我,等我報了仇,我們一起離開這肮髒的一切,我們去塞外牧馬放羊,去海邊捕魚捉蝦。”鐵麵人說,深情的說。他說的不是謊言,真的是諾言,可是實現不了的諾言和謊言又有什麼分別呢。世間很多說著諾言的“騙子”。可他們不是故意當騙子的。

“牧馬放羊,捕魚捉蝦。好,我等你。”櫻花女子說完,笑了,奇怪的笑,是嫣然一笑,還是慘然一笑。也許她明白,這也許隻是句諾言,無法兌現的諾言。可是她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深愛她的,如果諾言實現不了,她也相信這個男人已經盡力了。她也愛這個男人,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她將身體給了他,也把靈魂給了他。

村舍外,古道旁,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阿笛大哥,我們去哪裏找我爹爹?”慕容金秀問,聲音醉人,任何男人都會愛聽這動聽的聲音。

“我想我們得先去找一個人。”阿笛說。“一個愛偷東西的人。”

“小偷?”。慕容金秀問,有幾分驚奇。不過東西丟了,想要找到,最好是找小偷。但是人丟了也找小偷麼?也許這小偷的本事的確不小。

“宣一萌。”

“啊,”似乎這個名字很令慕容金秀驚異,似乎這不是小偷的名字,而是神的名字,“盜神宣一萌?”

“是,天下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自然也沒有他找不到的人。”阿笛說,滿意而自信的說。他好像很信任宣一萌,或許他們早就相識。

“到哪能找到他,聽說他一向獨來獨往,無人知道他的下落。”

“也許,我可以。”阿笛說,狡黠的眼神。

酒莊,人醉,杏花香。

“大爺,小姐,要吃點什麼?”店小二熱情的問阿笛和慕容金秀。

“一壇杏花酒,一碟花生米,再來一盤宮保雞丁,半斤牛肉。”慕容金秀說。

“好,我這的杏花酒可是最有名的,隻要打開壇子,十裏外,可聞見它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