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允躒暗自冷笑道“來得可真快啊!”隨即收斂住心神,恢複冷莫的表情。冷冷的看著正邁著蓮花步,盈盈走向自己的太後,這個貌似柔水,心如蛇蠍的老女人。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言向太後問道:“母後這個時辰怎麼還未歇息?”

太後對皇帝的態度似乎早已習慣,並未在意他刻意的冷莫。而是自顧自的,用不怒自威的聲音朝著地下跪著的大臣緩緩說道:“亥時已過,眾位大人怎麼還在宮中?”

太後的話,無疑讓早就想走又不敢走的百官得到了解放。一個個立刻爭先恐後地謝恩、告辭。霎時,原本笙歌豔舞,熱鬧非凡的大殿內,隻剩下景和王朝最高貴的兩個人,皇帝與太後對峙而立。

太後望著皇帝慈愛地道:“躒兒,今天是你與容兒的大喜之日,你該去屢行你為君,為夫的責任和義務了。哀家知道你還在記恨三年前那些事。可是,容兒是無辜的。既然你已經娶了她,就該好好待她。”

軒轅允躒冷笑道:“不勞母後費心,你隻要做好你的太後就好了。朕的事,朕自有打算。”說完,朝著殿外道:“來人,送太後回慈寧宮!”

太後看了看視自己為毒蛇猛獸般防範的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殿外走去。走到殿門口時,又回頭說道:“容兒是個好姑娘,你不要虧了她。更別忘了,水家可不比冷家那麼好說話。”說完,轉身離開。

殿內隨即傳出“乒乒乓乓”酒杯、碗筷落地的聲音。守在殿門外的福公公,知道太後最後的話,刺激了皇帝主子,忙跑步進殿。來到正在皇帝身邊,連聲勸解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您要是實在不想去西宮,老奴這就去回了西宮,就說皇上醉了,今晚就歇在景陽宮了。”

“哈哈,福公公,你說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做得忒窩囊了。不但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孩子。還得一個一個的用大禮將仇人的女兒娶回來供著,養著。你說史上有朕這麼沒用的皇帝嗎?……”

福公公看著眼前大笑著將壓在心裏三年地悶氣吐了出來的主子,自己也鬆了一口氣。三年來,主子從未提過此事,他卻知道,不是主子不為她們心痛,而是將心痛和眼淚全都藏在心底了。

發泄過後的軒轅允躒,心裏覺得好受多了。抬步往西宮行去。福公公緊跟其後,往西宮而去。

軒轅允躒剛行至西宮門口,突然從路邊大樹上跳下一個身影,擋住他的去路,同時也遮住了他的視線。心裏正想著怎麼應付水容兒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突然跳出來的人影,讓這位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曾露出過懼色的冷酷帝王著實嚇了一跳。眉眼一皺,想也不想,出手便是殺招,直取對方麵門。

“喂!是我,清風啦!我隻不過是嚇了你一下而已,你用不用跟我拚命啊?”

軒轅允躒一聽聲音,急忙收勢。看清來人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很無聊是不是啊?這麼無聊為什麼不來陪朕喝酒?”

來人正是跟隨冷潔到此的太醫胡清風。他守在這裏等皇帝,已經等了很久了。遠遠看見他冷著臉與福公公一前一後的向西宮行來,臉上完全沒有新婚的喜悅。才會想故意嚇嚇他,沒想到還真的給他嚇著了。看著仍冷著臉的皇帝,清風仍不怕死的調侃道:“哈哈,你那喜酒我可沒興趣喝。不過,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太陽是從東邊落山的?刀子劃入肉裏都不知疼,號稱鬼見愁的皇帝陛下,居然會被我給嚇著!你是不是被裏麵那個水美人迷得暈頭轉向,被人勾了一魂一魄了啊!“

聽完清風的調侃,軒轅允躒陰鷙的眼睛突然一亮,直怪自己怎麼把東宮發生的事忘記了呢?他興奮的問道:

”清風你太聰明了,你說人丟了一魂一魄後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清風被軒轅允躒突然轉變的情緒,搞得愣住了。都沒反應過來呢,就見皇帝已經幸匆匆的進入西宮了。等清風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在這裏等皇帝的目的後。裏麵已經傳出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的呼聲。

西宮的後院,雖然仍是燈火通明。卻是靜得出奇,經過暴雨洗滌和人工整理後的庭院,整潔、清新、好象脫離凡塵一般。沒有半點塵囂的沾染。隻能聽見秋風吹著落葉沙沙的自然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