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叉在樹枝上的黑衣人麼?這還要……”何香不耐煩的轉向他,正等說著什麼,卻見到爹爹如此表情,就莫名立即住了口。
何伯又沉聲問道:“哪裏來的黑衣人?和金寶什麼關係?”何香麵有難言,隻道:“我怎麼知道哪裏來的人,那樣叉在樹枝上,八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唄。”
“金寶哪有與他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奶娘,要不是她……”何香說著,突然猛得蒙住了口,硬生生的把餘下的話咽到肚子裏。
何伯看著女兒直往身後看,當然知道是奶娘來了,看女兒一臉尷尬,他轉頭之際溫和有禮的說道:“夢青,用過午飯了嗎?”
奶娘微微一笑,“管家操心,用過了。”那一聲“夢青”喚起了她多年的記憶,有多久沒有人喚過這個名字,大家隻知道她是穆府裏大小姐的奶娘,連小姐都視她為親母,自然高於一般下人,府裏新進的仆人都是由她教導,自然明白奶娘是穆府裏最嚴厲的管事,最不能招惹的人。
奶娘容貌清秀,才近四十年紀,如今仍是風韻猶存。何伯笑著注視著她良久,內心感歎歲月流逝,當年他同夢青同時入穆府當差,這一算卻是眨眼過了二十多年了。
難得奶娘沒有直接挑 出何香亂嚼舌根的毛病,隻是恰似溫和的暗瞪著何香,那一臉的深意的笑意,使得何香毛骨聳然,實在是架不住,才低聲道:“爹爹,女兒先下去了。”向奶娘作了個輯,轉身就跑了。
“你應該好生管教一下孩子,雖然紅姐姐死得早,不是還有你這個父親嗎?都說子不教父之過,她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有些東西還是得早點教教,不要成天沒事就瞎跑,可別帶壞了小姐。”奶娘盯著何香落跑的方向平述的說著,眼角注意著何伯的臉色。
何伯始終一臉笑意,等其說完了,才接口連聲稱道:“是是是,夢青說得極是,你看我一個大男人哪懂怎麼教導女兒,隻是管好她吃好穿暖就萬事大吉了,那些女兒家的事,還得有勞夢青多多操心才是。”何伯作了輯,滿麵笑意,真切而誠肯。
奶娘被他這麼一恭維,不自在的清了嗓子,才道:“嗯,我會看著辦的,不過……”奶娘抬起頭來,眼睛直視著何伯,表情認真的道:“女兒大了,要與男子保持一定距離才好,像金寶那種來路不明,身份不清的人,最好點頭之交,別弄出什麼事來,事後才來後悔。”
何伯臉上沉著,認真思考著奶娘的話,奶娘話已到此,不再多留,正要打道離去,又想起一事回頭說道:“還有……那名字以後不要再叫了,自從他過逝後,我就決定永不再用那個名字。”然後才慢身離開,背影沉重而傷感。
何伯麵上沉靜,目光呆滯停在穆府門口巨大石獅之上,那還是他們一起般回穆府的,當年他們與他在一起的記憶猶新,但故人卻一去不複返。
這時大門口傳來守門之人的呼喚聲,“何香姐姐,金寶哥回來了,回來了……”隨著那聲喚叫,一抹粉紅身影衝了出來,直奔大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