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動了動到未說什麼,卻是楊義看出來他的疑惑,解釋道:“老爺的湯藥全由鎮上最出名的劉大夫開的方,其實也就是一些鎮靜的藥,也來了好多大夫聞診,都隻能開這些鎮靜的藥,唉……何伯過會兒親自給老爺診診便知個分曉。”
何伯急著進了房,邊問道:“老爺的病很嚴重不成?”
“那到也不是,隻是一發作起來確實很難控製下來。”楊義跟進了房,何伯一看屋裏有一中年女子服侍著老爺,那著衣華貴自然想到此人身份。
“見過姨夫人。”他一施禮。
吳氏眼中微一動,嬌豔的臉上 愁苦著道:“何伯請起身,既然來了就為老爺看看到底得了什麼病吧,都病了這麼多天了嗚……”泣著聲讓開了座,走到楊義跟前,兩人沒意外的眼神碰到了一塊兒。
何伯這才看到人,立即恭身道:“見過老爺。”穆老爺掙紮著起身,何伯立即去扶人,看他到是麵色還好,就隻是眼睛有些浮腫,似乎麵上也腫脹得厲害。
“何伯難得啊,你有好些日子沒來大宅了吧!”穆老爺麵上肅沉,即使是說著客氣的話,也未一絲親和。
了解他的人自然明白,他就是這般模樣,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一個人。
“是啊,年後來過一次,可那時老爺身子骨不健朗著,怎麼這些日子就病得如此嚴重,可曾查出到底是何病麼?”已是伸著手為人納起脈來。
“唉大夫到是看了不少,可惜都治不了,怕是我的日子也到頭了,要去見應該見的人的時候。”那人可已等了好久他去贖罪,其實麵對著生死,怪病折磨了他這麼久,他到是變得坦然起來。
“老爺這是說什麼話,你的好日子還長著了,可不能這般泄氣。”何伯雖然這般安慰,到是眉頭越發集得深,探著脈動一直心驚起來。
穆老爺到是希冀的看著他,吳氏也忍不住問道:“何伯,老爺的病可看得明白,他一入夜晚便被惡夢 驚駭連連,一刻都不能入眠,但白天卻醒不了幾個時辰,這日子到像是過反了似的,但終究對身體不好,這不,此時也是撐著精神與你談話,不然早就沉睡了過去,也請了好多大夫卻都診不出個明堂,何伯你一定要好生為老爺診診脈啊。”
何伯一看老爺果真又虛著眼,心中自有計較,對吳氏稟道:“老爺脈向平和,我也探不出個所以然,這個……我得細細研究一番,看能不能找出病因。”何伯凝神在那腫脹的麵上,心裏是一晃再晃。
“連您都弄不明白病況,那可怎麼辦?”吳氏又低泣起來,到是緊著的手一下鬆了開。這時穆老爺開了眼,臉上漸集起怒惡,喝道:“出去,聽了你的哭聲就煩,滾出去。”很是暴喝,以前也知道老爺愛喝罵人,卻沒見過這般暴烈的,何伯疑惑的看著人,直到吳氏捂著臉跑出去了,他才驚動了下,與楊義點頭作禮,他一人留在了老爺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