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抽屜,裏麵是一副眼鏡和紙筆,還有些雜物,他仔細瞧了瞧,是副老花鏡。
“欸?”
角落的小門裏出來個年輕男人,看到有人他趕忙把門帶上提好褲子,“您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張悅龍頭也不回,“你是這兒的保安嗎?”
“額...是的,請問您是?”
“警察,來辦點事。”他拿出證件放在桌上。
男人確認了一下立馬向他行禮,“張警官您好!我叫胡文濤,我一定積極配合您工作!”
張悅龍擺手,“換人了?”
“啊?”
“蔡叔呢。”
“啊張警官您認識蔡叔?”
“以前認識。”他指了指灰暗的屏幕,“監控呢?”
“哦這個顯示屏壞了,還沒修,監控是正常的,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從電腦裏調出來給您。”
“這個也不對。”他把桌上的記錄冊推向胡文濤。
這是本登記冊,是用來外來訪客記錄的,但是似乎已經挺久沒用了,上一次的記錄時間還是上個月底。
“啊這個...”
“怎麼?”
“啊那個...”胡文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悅龍聞了聞牆上掛著的製服,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秒他突然暴起,胡文濤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摁在了桌子上,發出驚恐的痛呼。
“張..張警官!”他的臉被擠壓得扭曲,說話含糊不清,“你這是幹什...麼警官?”
張悅龍一言不發,見他似乎沒有掙紮的打算才低聲開口,“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胡文...濤啊警...警官!”
“你不是這兒的保安。”張悅龍手上微微用力,疼的他發出痛嚎,“房間裏的東西基本都是蔡叔用的我見過。抽屜裏有老花鏡,衣服上有煙味和體味...清朗日報很老,已經說了準備停產不像是你會買來看的。另外...這個茶我喝過,蔡叔給我泡的。”
“不...不是張警官,你誤會了...誤會了!”
“茶葉是有可能是你泡的...可杯子的主人有口臭,你沒有。”他壓低了聲音,“我脾氣不好,你如果還要和我說廢話的話我會擰斷你的手。”
“張警...官!”胡文濤努力把臉抬起來想喊得清楚些,“我真是來給蔡叔替班的,我不是保安但我是...”
張悅龍一下把他的頭按回下去,“我問你答。”
“好,好...。”他喘了幾口粗氣,“你問,你問。”
“蔡叔人呢?”
“去醫院了。”
“什麼原因?”
“高血壓,我每天都來給他測。”
“為什麼?”
“什...什麼?”
“你和他是親戚?”
“不是,我是居委會的...”
“沒聽過這邊有居委會。”
“去年才創辦的,是大家一起選出來的。”
“你這麼好心?”
“額...蔡叔人這麼好,現在年紀大了,這也算不上什麼吧。”
“為什麼答不上問題?”
“那...那個是...啊啊!警官!你別!讓...讓我慢慢說!”胡文濤幾近哭腔,“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嗎!”
“說。”張悅龍微微鬆手。
他大喘幾口氣,哽咽著開始講。
他講的斷續而混亂,在幾次提問引導下張悅龍總算明白了緣由。
蔡叔如今年紀漸大,平日裏又沒有兒女照料,身體難免會有問題,高血壓是其次,他更嚴重的是老年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