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夏虎幾乎是下意識地給出了答案。
“觀察?”葛布思索了片刻繼而點頭,“很有意思的方向,如果你之後有更詳細的見解的話可以找我聊聊。”
“啊不...”
“總之D星殖民事件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困惑,也正是因此才有了後續事件的發生,可以說如果不是D星殖民的疑點過大,我們可能至今無法察覺貝爾塔族的陰謀...”
夏虎張了張嘴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本想說那個觀點並非是自己所想,而是婦人當時告訴他的,她說的篤定,想來是有什麼確切的理由,但從葛布的反應來看這個答案可能還是個謎。
“於是在一個隱秘的時間節點上,船長前往了卡拉亞軋族居住的星球,希望能夠求得關於貝爾塔族的預言。”
影像上出現了一片郝瀚的星空,一艘如尖錐般的飛船在駛入某一片區域後便消失不見。
“卡拉亞軋族的領地是個秘密,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它們族群所背負的預言力量太過偉大且恐怖,這種力量是不可控的,存在於它們的血脈之中,意思就是它們的族人誰能夠進行預言,誰不能進行預言,從出生開始就是注定的。”
畫麵變成了一片虛無,隻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船長和卡拉亞軋族的會麵內容無人具體知曉,隻有他後來轉述給我們的信息。”葛布吸了口氣,“他請求它們進行關於貝爾塔族的預言,它們答應了,但沒想到這場預言持續了數周。”
“數周?”
“是,我並沒有機會親眼目睹過卡拉亞軋族的預言過程,但按照資料所述,它們的預言就像是一場儀式,其過程和時間都充滿了不確定性,可能它在一眨眼間就會道出完整的預言,也可能它窮極一生直到死亡都無法訴說出預言的內容。”
夏虎微微皺眉,聽上去這種預言力量充滿了詭秘感,到死都無法說出預言這種事情...聽上去倒好像很符合所謂的宿命論。
“據船長所說,進行預言的是卡拉亞軋族中的威望者,但這場預言十分困難,因此他在那邊停留了很久,直到數周後那位威望者要求麵見他。”
“而就在那位威望者在和他見麵的過程中,卡拉亞軋族所居住的領地遭遇了襲擊。”
畫麵依然是一片虛無,隻是光亮正在逐漸褪去。
“卡拉亞軋全族都葬送在了那場襲擊之中,船長也險些喪命,而那位威望者在臨死之前向船長傳達了並不完整的預言。”
夏虎眼神微動。
並不完整的預言...原來如此,此前的邏輯漏洞就是出自於這裏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就很好理解為什麼在預言絕對成立的前提下對方會有那些訴求了。
恐怕預言的內容並不是所謂明確的救世主拯救世界...
而是別的什麼內容,隊長依據那份內容找到了自己,並希望通過自己達成預言中的某個結果?
“雖然預言並不完整,但船長依舊從中確定了兩件事情。”葛布的神情嚴肅起來,“第一,貝爾塔族正在暗中進行某項事件,這件事情將會對整個宇宙造成巨大的動蕩,甚至是更為嚴重的後果。第二,你就是那個能夠阻止這個動蕩發生的關鍵人物,也就是船長口中的救世主。”
“可這個預言應該比我出生早了幾十年。”
“所以它是預言。”
夏虎短暫地陷入了沉默,這麼說也有道理,如果這個卡拉亞軋族的預言真的是那麼絕對的命運論的話...預言幾十年後甚至是幾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情也似乎合情合理。
可他總覺得葛布的言辭太過篤定。
他算是一個較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並不相信宿命和命運之類的說法,即使承認有這種概念存在,那所謂的命運也不應當是那麼絕對的東西。
否則可能就會出現矛與盾這種極具衝突的問題。
“預言裏明確說了我就是那個能夠阻止貝爾塔族陰謀的人嗎?”
“是。”
“是指名道姓就是我?”
“我不知道。”葛布微微頷首,“具體的預言內容隻有船長知道,我隻知道船長找了你很多年,事實上他從你出生開始就在觀察你了。”
“從我出生開始?”夏虎一愣。
“是,從你出生開始船長就斷斷續續地在觀察你,隻是受了D星上那個概念係統的限製,所以沒有能提早和你有所接觸,直至近日才成功尋得機會。”
“可我...”他陷入了困惑之中,他本來猜測預言中可能根本沒有提及救世主是誰,但如果隊長從他出生開始就在觀察他了的話,那麼對方的目標確實從一開始就明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