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如同湧來的浪潮般劇烈的撲向兩人,頃刻間就將他們的身影吞沒其中。
在身影完全消散前霧氣裏隱約傳來一道聲音。
“希望那時你的心也足夠強大。”
簡單的房間裏出現兩道身影,其中一人在短暫地發出駭人的嘶吼後跌倒在地。
隊長俯身把夏虎扶起放到座椅上,他這會眉頭緊鎖臉色發白,身體無意識地抽搐,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似乎是在承受什麼強烈的苦痛。
片刻後塞塞醫生踏入了房間,向隊長頷首問好後上前抱起了夏虎。
“給他多打幾針穩定精神的藥物,我怕他撐不住。”
“情況有點糟。”塞塞醫生看著手中儀器顯示的數據皺起眉頭,“他的精神狀態怎麼這麼差?我感覺他的大腦要負荷了。”
“強行窺探了一些路徑,不至於廢掉,頂多精神受損。”隊長輕輕搖頭。
“隊長...這可是不可逆的。”
“沒關係,本身也沒打算他走上路徑。”
“可是...”
“帶他去吧,順帶給他注射點強化藥物。”
“現在嗎?可是強化藥物如果不訓練的話他身體可能接受不了那麼多的能量。”
“按我說的就行。”
“是,那我退下了隊長。”
“嗯。”
目送塞塞醫生抱著夏虎消失在了房間隊長長歎口氣,房間就變回到了他們剛來時那樣,四麵八方是支離破碎的鏡麵,泛著奇怪的光澤。
他站起身來,下一瞬每一塊鏡麵都出現了畫麵,嘈雜的聲音混亂的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攪碎。
隊長恍若未聞,他緩慢地在房間中踱步,視線在一個個畫麵之間流轉。
男人站在街頭等待女人停下車,男孩從後座跳下來自顧自地離開,他和女人發生了爭辯。
女人躺在產房之中麵色憔悴,男人跪在床邊,護士抱來小孩他也沒看,隻是抓著女人的低低啜泣。
男人站在台階下抽著煙,上麵是兩塊墓碑,女人長久地跪在墓碑前,額頭磕出了血痕。
女人端著菜穿梭在擁擠的店麵之中,有人伸手探了下女人的屁股,一陣哄笑聲中男人捏著菜刀從後廚走出。
男生走在小道之上,漆黑的夜裏隻有遠遠的路燈亮起昏暗的燈光,他停下了腳步,拐角處正亮起如神明般的光。
男人丟下東西,如龍般衝向站在天台邊緣的少年,卻又一下子在不遠處刹住了車,怒罵一聲無奈擺手。
女生神情嚴肅地把遞來的盆栽交還給男生,言語清晰地拒絕了他的表白。
男生跪在淅淅瀝瀝的雨中,周圍走過身穿黑衣的人群,男人在他身邊打起了傘,煙灰落在濺起的水裏。
女人站在巨大的機器之前,看著眼前屏幕上飛快變化的數據瞪大了眼睛,她回頭大喊,背後升起了太陽般耀眼的光。
男生躺在冰冷的艙室之中,穿著婚紗的女人提刀站在一旁,手裏捏著已經歪扭的脖頸。
四麵八方,畫麵多的像是要把人吞入巨大的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