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弱小了，小子。
夏虎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艾爾薩羅伢的話語此刻如同重錘般敲擊在他的心頭，分明是在闡述事實，但仍然感到些許難以承受。
他感到心髒在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方才撕裂了那裏。
剛才...
發生了什麼？
他茫然地抬頭看向眼前銀色的怪物雕像，它的軀體畸形而醜陋，麵龐卻朦朧得像是一個絕美的美人。
他記得自己聽到了歌聲...
來自D星的歌聲。
他瞳孔驟然一縮，耳邊的歌聲此時又清晰起來，是他鍾愛的那首歌曲。
是這個雕塑在歌唱？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身體太弱了。”艾爾薩羅伢背對著他，“沒想到你連精神也這麼孱弱。”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艾爾薩羅伢，“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他回過頭來，指了指雕像，“你知道為什麼這裏會有優格耳族製作的雕像麼？”
優格耳族...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方才艾爾薩羅伢所說的話語在腦海中回想起來。
“不知道。”
“因為它被製作成雕像後已經不再具備那種惡性的誘惑力，換而言之它在這裏隻是為了讓賓客感到舒適，而不是像你這樣情緒崩潰。”
艾爾薩羅伢沒有看他，目光飄向遠處。
“我也見過因為雕像的歌曲思念家鄉的家夥，但是從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情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夏虎愣了愣，遲疑地搖了搖頭。
“意味著你的精神你的靈魂，比我見過的所有家夥都要弱小。”艾爾薩羅伢頓了頓，“小子，軀體的弱小不是你的問題，是你的種族不具備這種強項，但你的靈魂...”
他沒有說下去，但夏虎隱約懂了他的意思，他看著手掌上隱約的水漬感到無比茫然。
他的靈魂...很弱小嗎？
可自己...
明明是個心理很強大的人不是嗎？
自己明明...
怎麼看不清楚了...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淚水順著指縫流落下來。
可是我明明...
“我可以教你戰鬥，教你生存，教你殺人。”艾爾薩羅伢伸手按在他的頭頂，言語緩慢，“但是小子，你的意誌，你的精神，你的靈魂...我教不了你。”
怎麼回事，怎麼擦不幹淨...
我明明...
“你顯然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兒，比我預想中要聰明得多，但是啊小子...你不能光聰明，你來我這是為了成為一名戰士，要成為戰士啊，最重要的不是有強大的軀體或者精湛的技巧...”
我的眼睛是不是壞了？為什麼還在流眼淚...
你等一下，等我擦幹淨我再...
“最重要的是不能軟弱啊，小子。”他輕輕歎息。
夏虎停下擦眼淚的動作怔在了原地，片刻後他的身體顫抖起來，像是觸電般逐漸劇烈。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浪潮般洶湧而來，一下一下衝刷著他的靈魂。
“我不得不收回我之前的話了。”艾爾薩羅伢凝視著他，“我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個大問題，雖然有些對不起那家夥...但是我必須重新考察你了，我會在之後確認你能否改變這一點，如果我看不到希望的話，我會放棄培養你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