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誓言
希爾一行人到皇宮時,受到了國王卡洛斯的接待。這位新晉的國王熱情的握住了蘭度·斯諾的手,並表達了對蘭度·斯諾的尊敬。他邀請他們到看台,看台下是一個巨大的圍場。兩位騎士正在決鬥,他們胯下騎了一頭野豬。野豬奔襲起來時揚起一陣塵土。圍場外是密集的人群,希爾沒有在他們之中看到黛姬的身影。轉瞬間,身穿白色鎧甲的蘭尼德騎士已將他的對手挑下豬,那個人雙手捂住脖子,那裏正咕咕往外冒血。布裏茲·伊文宣布了獲勝者,蘭尼德舉起了他的長槍,叫好聲響徹圍場。
“接下來要挑戰的騎士是”,布裏茲·伊文念道,“來自奧格斯堡的喬托騎士。”喬托進場時,場外人給了他質疑的噓聲。這位效忠於前王的近侍衛長,在眾人麵前有些落魄。他騎了一隻年邁的野豬,右臂處隻有一隻空袖管。蘭尼德看到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當他還是還是一名侍從時,曾目睹過這位大陸四大侍衛長的風采。即便他現在英雄遲暮,仍不可小覷。兩人沒有遲疑的同時衝向對方,長槍的槍尖從對方身前擦過,兩人錯身而過。
“大人認為誰會獲勝?”台上,卡洛斯饒有興趣的問蘭度·斯諾。蘭度·斯諾沉靜地說:“兩位勇士皆技藝超群,在下不敢妄言。”卡洛斯微笑著將目光投向場中。
喬托虛晃一槍,蘭尼德拆當不及,被槍尖刺傷肩膀,鮮血染紅了鎧甲。場外發出了一聲驚呼。蘭尼德蒙頭前行。喬托調轉方向,乘勝奔襲,蘭尼德突然回身跳下坐騎,朝著喬托的野豬揮出一槍。野豬的左眼被蘭尼德刺穿,喬托從它身上被摔下。“啊”,一聲驚呼。喬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蘭尼德走上前,舉起了手中的槍。“不要”,一名女人翻過圍牆,跳入場中,擋在喬托的身前。希爾看清了,那是黛姬。“那是我朋友,先生。”希爾說完這一句,便急忙走下看台。
近侍衛將黛姬圍住,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蘭度·斯諾對卡洛斯說:“尊敬的王,請原諒,我的弟子太失禮了。”臉有慍色的卡洛斯突然滿麵春風,他說:“應為少年人的勇氣寬宥他。”布裏茲·伊文收到國王的命令,釋放那名少年與少女。
……
喬托醒來時,看到一名少女焦急的眼神。“你醒了”,少女興奮地說。“我這是……在哪?”喬托環望四周,問。“這是旅館,你的傷怎麼樣?”黛姬關切的問。“沒有大礙。”他用單手撐起身子問,“是你救下的我?”。黛姬點了點頭。喬托下床,對黛姬說:“謝謝你救了我,但我要走了。”喬托走到門口時,黛姬背對著他突然說道:“十二年前,諾丁鎮的一位母親病重,母親讓女孩帶著信物去找她的父親。女孩一人穿過諾丁山,卻遇到了一隻熊。女孩害怕極了,她想自己快要死了。這時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女孩麵前,他對女孩說,不要害怕,讓我來保護你。那個人殺死了熊,並將女孩帶到風跡部落,交給故人撫養。”黛姬哽咽著說:“女孩想找到他,告訴他,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喬托顫抖著轉過身,那雙渾濁的眸子裏突然有了神采。他走到黛姬身前,單膝跪下說:“公主,我將效忠於你,至死不渝。”
……
希爾仍舊在生黛姬的氣,為黛姬的冒失耿耿於懷。但此刻他指著黛姬身邊的喬托結巴地問:“你……你要帶著這個老頭子上路?”黛姬自認理虧,軟語說:“他不會拖累你的。”希爾搖頭說:“不行不行,一個拖油瓶就夠麻煩的。”喬托突然說:“我可以把我的野豬送給你。”希爾想了想,說:“好吧,不過你得聽我的。”黛姬翻了個白眼。
蘭度·斯諾因希爾他們惹下的麻煩,答應在煉金室多呆一日,為皇室提煉黃金。蘭度·斯諾在最後一天突然找上希爾,問他是否願意跟隨他到冥界之門。“我當然願意”,希爾高興地說,“但是我還有兩個朋友。”蘭度·斯諾表示他們都是有天命之人,可以跟隨他們一同前往。希爾把決定告知黛姬時,受到了黛姬的反對,“我答應導師,要將你帶到精靈國的。”“冥界之門一樣可以到精靈國。”希爾說,“隻不過多繞了一點路。”
“我騎野豬的樣子帥不帥?”離開諾亞都城時,希爾回過頭問黛姬。黛姬臉色蒼白地抓著希爾的衣袖說:“讓它跑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