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雲野之戰對母妃的拋棄,又何來日後上了雲策門拜師學藝的事情?又何來日後雲策門被血洗的心痛與憤怒?又何來日後與風破雲那如同孽緣一樣的相遇?沒有當初,就不會有麵對風破雲與師門大難之時,那種艱難的抉擇,更不會有麵對風破雲與大欒江山之時,那種必須棄其一的痛苦!
絕對,絕對不能讓這一切發生!要將痛苦消滅在源頭!
月流芳心中千回百轉,耳邊還是傳來了那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大欒與北狄向來是友邦,你我之間便有兄弟之誼。賢弟既要大飽口福,如何不分我一杯羹?”
何不分我一杯羹!
何不分我一杯羹!!
何不分我一杯羹!!!
……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般,在月流芳腦袋裏來回震響,仿佛不震得她五內翻騰就不罷休似的!
痛苦之際,月流芳朦朦朧朧地見著,母妃的身邊,正有淡淡的紅色煙氣的彌漫……
“母妃,皇兒來救你!”月流芳話音剛落,便飛身而出!不知何時,那熟悉的雪練已然在手!她手腕一動,雪練便如同咆哮著的巨蟒,衝到了北狄人近前。月流芳的手腕繼續發力,那巨蟒尾巴一掃,便將守在景妃周圍的北狄兵士統統掃開!
那些北狄兵士隻見著一條巨蟒襲來,接著一個青衣女子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自己便覺著身上一輕——被掃出幾丈之外,然後重重地跌落在地。
他們正要爬起來,卻聽見自己軍陣中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
“哎喲——”
“媽呀——”
“額的神啊——”
“痛死老子了——”
北狄統帥見狀,也是大吃一驚:難道自己捉到的不過爾爾,麵前出現的青衣女子才是大欒軍中的皇牌?!她不過看似輕輕一揮手中雪練,掃除障礙、救走景妃不過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她的雪練在鍋中那麼一搗,鍋中已然煮得沸騰的水便化作萬點水珠,帶著可怕的勁道向自己軍中迸射而來!被水珠擦著邊的,身上的鎧甲不但開了大大一道裂縫,就連身上也是開了大大的口子,淌著血!那些被水珠直接命中的就更慘了,水珠有如強人射出的利箭,不僅直入鎧甲,還直接殺進了軍士的軀體!痛得哭爹喊娘的軍士,多不勝數!
好可怕的實力,好可怕的女子!大欒軍中明明隻有一個小女孩,何來這麼厲害的角色?
這女子年紀尚輕,要是任其發展,將來必定成為北狄大患!即使耗損一些兵力,也要殺了她以免後患!
北狄統帥心中料定,便立刻整頓兵馬,指揮三軍將月流芳團團圍住!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任你青衣女子多麼武藝高強,也難以逃出我北狄大軍的圍困!
月流芳毫不畏懼,揮動手中雪練便跟北狄軍馬打起來!她的雪練威力很大是不假,但是北狄軍馬倒下一片,又馬上衝上來一片,這麼下去,縱使自己武藝多麼高強,也會因為精疲力竭而敗!
但是,母妃還在自己身邊呢,怎麼可以輸?
月流芳一邊跟北狄軍馬作戰,一邊心內焦急,忽然聽到母妃發出弱弱的聲音道:“痛……我的肚子好痛……”
肯定是雲庭要出生了!必須盡快將這些人打敗才成!或者殺開一條血路,將母妃送回大欒軍中也好!
但是,大欒軍馬到底哪裏去了?
月流芳環顧四周,周圍除了自己兩母女與北狄軍馬之外,更無別人了!大欒軍馬原本所在的地方,竟然一點人馬留下的痕跡也沒有!大欒軍營所在的地方,也是空無一人,簡直就是沒有人去過的樣子!
她這麼一分神,手上便有一處著了北狄人馬的道!
這麼一吃痛,她的鬥誌燃燒得更旺,正要奮力戰鬥,卻見著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北狄人馬,有很多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一虹、二霞、三陽、四舒、師兄、師叔、師父,還有那些慘死在他人之手的同門!而那個北狄統帥,居然是風破雲的樣子!沒錯,那雙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眸,絕對不會看錯!
至於那些不太眼熟的麵孔,恐怕是死於翔宇城中奇陣的各州人馬和江湖人吧,因為他們口中都喊著:“月流芳,雲策門門主的親傳弟子,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死於陣中?那分明是雲策門的陣法!”
“納命來!”圍在月流芳母女身邊的人,發出的陣陣喊聲,宛如驚雷,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