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絮兒隻是默默接過房牌,跟著王老板進入了雲樂坊後院。
她的房間位於樂坊的後院東側,偏僻,因為她們這種還未學成的樂妓都是住在東側偏僻的房間,雖不算寬敞,但幹淨整潔。
陸絮兒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心中五味雜陳,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命數。
她知道,從今往後,她的命運將與這雲樂坊緊緊相連。
而她,唯有努力適應這裏的一切,才有可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出路。
她知道,不久後那個改變她命運的男人,陳立,也會如期而至。
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深知女子對男人的誘惑,經常來樂坊娛樂,尋找合適的女子培養。
前世的他看上了陸絮兒的外貌和野心,也對她的才華和美麗深深著迷。
前世的陸絮兒知道,她的機會來了。她牢牢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她跟他走了,一步一步做上了那個位子。
現在她必須努力學習,努力賺錢,擺脫這個賤籍,也擺脫淪為妖妃的命運。
自此,陸絮兒便開始了她在樂坊的生涯。
她每日練習琴棋書畫,學習歌舞表演,因為入行晚,她必須比別人勤奮才能跟上。
她早晨第一個到練功房,晚上最後一個離開,她的刻苦努力很快得到了王老板的認可,不僅給她請了單獨教琴棋書畫的老師。
還給了她一周一次外出的機會,這機會對於陸絮兒來說極為重要,她心中還有事。
她想要去問問阿牛哥,謝雲景怎麼樣了,畢竟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然而,樂坊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除了學習技藝,她還要應對樂坊裏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特別是那些嫉妒她的女孩子們。
她一副姣好的麵容,和王老板的特殊對待當然會引起同伴的嫉妒,其中就有一位叫陳詩詩的樂妓格外妒恨她。
什麼呢?因為陸絮兒不來,她一直是王老板重點的培養對象,王老板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
如今陸絮兒一來,吸引走了王老板的關注,她就一尋找到機會,就要貶低嘲諷陸絮兒。
如今見她能外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某人打扮這麼花枝招展地外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雲樂坊是低等的窯子呢!”
陳詩詩語氣尖酸刻薄,仿佛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對陸絮兒外出的事情心懷不滿。
陸絮兒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前世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被其他樂妓排擠欺負,這一世她不會給她任何機會,也不想理睬她。
可陳詩詩依舊不依不饒,她冷笑著說道:“有些人就是愛出風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說著,她又看向了陸絮兒,眼裏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陸絮兒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她的淡定從容,更讓陳詩詩感到不滿和憤怒。她暗暗咬牙,心中發誓,一定要讓這個陸絮兒知道自己的厲害。
陸絮兒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便去和王老板打招呼去了。
王老板見她沒帶什麼東西,輕笑著問道:“怎麼?不回家?”
“不回。”
陸絮兒看著王老板,微笑著回答。
“那你這是?”王老板看著她手中的簡單行囊,有些不解。
“今日有些事要辦,王老板您放心,我不會跑的。”陸絮兒解開自己的包裹給王老板檢查。
“瞧你說的,我這又不是幹些齷齪生意的,你簽了契的,你不在我這,跑到哪去?那隻會讓你自己更可憐。”
王老板簡單掃了一眼她的包裹,發現裏麵隻有水和幹糧,便揮揮手讓人走了。
王老板很清楚,這種賤籍的樂坊女子,除了依附自己並沒有任何方法為生,連別人家買的丫鬟都得是奴籍,誰會要來路不明的賤籍女子?
就算逃,也並無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