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突然下起雪來,雪讓人的感覺隻有一個字“冷”。

天空中飄落著鵝毛大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透過窗戶向外望走,隻見一片片小小雪花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有的落在那窗台上,像給窗台鑲上了白玉般的裝飾品,可一眨眼功夫就化成了一灘清水,把那窗台漫溢得濕淋淋的。

陸絮兒的屋子裏生起了炭火,外麵掛著布簾,倒也暖和,王老板更是因為上次一事,還給她配了個打雜的小丫鬟,名叫綠枝。

不過自從那日之事後,陳詩詩似乎氣餒不少,在屋裏安靜養傷也不曾和她碰麵,沒有陳詩詩的挑釁和找茬,她這些日子清靜不少,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了一周一次的外出機會,雪竟然也停了,不同於往日,馬上就要過年了,陸絮兒想著給周氏添些東西寄回去。

她買了些布料和吃食讓阿牛哥帶了回去,自己則是在茶館裏做了小半天,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情景,看著茶館老板滿足的笑容。

陸絮兒覺得,自己要是不會入宮做那妖妃,自己開個店不也挺好?開個店衣食無憂了,再尋個良人豈不美哉?

轉眼就到了傍晚,陸絮兒便準備回樂坊,想了想時候也不早了,就拐了幾個小巷子抄近路。

這小巷子平日裏無人走,要是晚上她或許也不敢,但是經曆過生死,她又早就買了匕首防身,也就不怕了。

卻無意發現幾個人正鬼鬼祟祟地在黑暗的巷子裏議論著什麼,陸絮兒憑借著自己的警惕性,立馬就靠在角落裏偷看。

巷子的角落裏地上暈倒著一個衣衫華麗的女子,雖然臉上汙穢,但能看出來似乎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這臭丫頭不是斷氣了嗎?真晦氣!”

一名老嬤嬤望著角落裏已經斷氣的女子,不耐煩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廝聽見人牙子的話,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然後小心翼翼試探角落裏女子的氣息,得到答案後,著急忙慌地說起來:

“不會吧!這一棒子就打死了?家裏小娘可是吩咐要賣了的,這死了可怎麼辦?我回去怎麼交差啊!”

那老嬤嬤有些可惜地看著地上麵容姣好的女子,歎了口氣:“死了就死了唄!我隻是收人的,又不是我殺的。”

聽到這消息,那名小廝也嚇得麵色蒼白,他惶恐地看了看四周,急聲道:“現在怎麼辦?人都已經死了,總不能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吧!”

老嬤嬤的眼神狠戾:“還能怎麼辦,找幾個穩妥的人,等天黑把人給運去亂葬崗,你回去就說人已經賣去外地了,你那主子還能去找不成?”

小廝一聽,有些猶豫:“萬一被人查出來怎麼辦?這可是殺人的罪啊!”

“蠢貨!”老嬤嬤瞪了他一眼,“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丫頭本來就不受寵,死了一了百了,說不定死了你主子還會感激你呢。”

小廝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反正出了事情也有上麵的人頂著,他們隻要把小姐運出去就完事兒了,自己隻是奉命行事,其他不管。

兩人剛合計完,正打算去招呼人的時候,陸絮兒看不下去了,直接從暗處走了出來。

老嬤嬤和小廝一看見陸絮兒,差點嚇得跪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陸絮兒故意拖長了聲音,隱隱的威脅意味十足。

“這位姑娘,我們什麼都沒幹,什麼都不知道,您別誤會。”尖嘴猴腮的小廝是第一次被吩咐做這事,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倒是那販賣人口的人牙子老嬤嬤,經曆過大風大浪,麵對陸絮兒的詢問,倒是處事不驚的怒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