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5)(2 / 3)

“就是呀!你們想想,你這麼回去娶,肯定娶得到,可人家都隻是盯著你的錢呢!”哪裏談得上感情?沒感情也罷了,就怕人家把你當跳板,出來就跳走了,你能留得住?”他尋李思寥的臉看,李思寥低著頭。“到時候,賠了夫人又賠錢……”

老蔡道:“你管人家留得住留不住,怎麼留不住?若人家是守信的人呢!若人家是熟人,就有保障。如果我有相當的女孩子,就給做這個保!”

上杭人道:“那那個房子也沒戲!那房東,根本就不要兩個人住。”

“這我知道。”老蔡說。當初李思寥為了省錢,跟上杭人一起住,遭到房東的強烈反對。後來送了不少禮,又說李思寥是研究生,又做了書麵保證,才同意了。上杭人以為房東是怕兩個男人,有進攻性,不放心,前陣子就去試探,如果是一男一女合租房子,更安全。不料房東果斷把手一叉,說:“だめ!”(不行!)他奇怪,以為是男女同居不道德,就問:假如人家是夫婦呢?房東道:“那更不行了!”

“為什麼?”

“會生出第三個來!”

大家大笑了起來。誰叫中國人生育率這麼高,舉世聞名了。老蔡說:“也怪你們,偷渡來的,都拿逃避‘計劃生育’做幌子。”

“告訴你吧,我又問了其他租房的,全都這麼說。”上杭人道,“所以就算你有簽證,你有文化,也租不到房子。”

那還結什麼婚?我想,心驀地寬赦了起來。可上杭人又道:“當然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老蔡問。

“分居。”

分居?嗬嗬!我笑了起來。老蔡瞅著我,我想我的笑一定很古怪,他沒有讀明白,隻轉去啐上杭人:“你這人,沒正經話!”

上杭人對李思寥道:“反正你也無所謂,本來‘死鳥’嘛!”

大家愣了愣,以為他是在罵人,就笑了。老蔡又啐道:“你三句就離不了下流話!”

上杭人卻道:“我這哪裏是下流話?”

老蔡道:“你還越說越來勁了!”

他一喳嘴,一戳李思寥:“不信你問他,為什麼叫‘死鳥’?”

我一驚,不是因為名字諧音嗎?難道還有別的原因?李思寥猛地臉通紅了起來。有人起哄:“還真的啊?怎麼回事?說說,說說!”

老蔡道:“你們別聽他的!還不就是那一次嘛,什麼節的休息日,和日本人講笑,日本人才問你們休息去哪裏玩?他學著日本人的樣子,這樣。”老蔡學著樣子,把手端在肚子前麵,好像端著個女人,手指頭啪啦啦兜著。“日本人問他,他說:睡覺。日本人問:和女人睡覺?他搖頭。日本人那下流坯你們都知道的,於是就問:李さん不喜歡女人?他搖頭。日本就又問:那麼是喜歡男人了?你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給逼得,又連忙說不喜歡男人。日本人就說,那麼就是男人女人都不喜歡了?他不明白什麼意思,就點了頭。換成我也會點了頭,難道還說喜歡?不料日本人又說了:那你是ED了?”

ED?大家不明白是什麼。我好像聽說過,電腦上的,女兒說過的。不,那好像是“ID”。大家竭力猜,猜不出來。老蔡說:“起初我也不知道。哪裏知道那洋話嘛!‘死鳥’也是,沒聽懂,就傻乎乎笑。日本人就說:果然是ED了!我問什麼叫ED?日本人就說了,原來就是,原來就是……”他說不下去,大笑起來。大家追問:

“就是什麼呀?你別淨笑,你倒是說呀!”

老蔡難為情地擺擺手,不肯說。上杭人道:“唉,有什麼嘛,不就是……”

“什麼?”大家問。

他想平鋪直敘地說出,但是他忽然改變了主意,轉而對李思寥。“讓他說!”

大家叫:“別賣關子了!”

他說:“唉,不就是,不就是,就是‘死鳥’嘛!”

大家仿佛明白了。在這種事情上,大家具有超強的領悟力。大家全笑了。我卻笑不出來了,我懷疑對方在影射我。這種事情,我也經曆過,就是“陣地”這些人,他們就說過我“不是男人”。雖然我知道,這並不代表他們知道真相,隻是隨便的攻擊,但是我自己心裏發虛。我確實ED了,已經非常久沒有感覺了。我警惕地巡視著大家的臉。他們似乎並沒有察覺我,他們都衝著李思寥。李思寥臉憋得更紅了。我很知道這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你為什麼不辯解?你可以說,從科學角度說,都會偶爾出現勃起障礙的,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而且我也相信,那在你,不過隻是偶爾的情形。這世界上哪有這麼離奇的事?

老蔡忽然想到什麼,製止道:“都是開玩笑,開玩笑。”

上杭人道:“哪裏開玩笑?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