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挽卿的驚人之語言,這六年來十三已經習慣了。見雲挽卿走到欄杆邊也跟了過去。
碧波粼粼,兩岸百花盛開,春光盡溫柔,這樣絕美的景致最適合坐在窗邊飲茶觀景,雲挽卿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暈船,整個人吐得頭暈目眩軟軟的趴在床上動也不能動,隻想快點到目的地,讓這該死的船停下來。
看著雲挽卿麵色慘白的樣子,十三無奈的擰眉,走過去將軟軟的人抱進懷裏,“我抱著你會好點,忍忍,再有三日便到了。”
一聽到三日,雲挽卿真的想就地昏死過去,“十三……我難受,好難受……十三,十三……”也許是常年習武的關係,十三的懷抱並不柔軟,衣料上帶著微微的涼意,臉頰蹭上去很舒服,熟悉的氣息讓她漸漸安心下來,好像真的沒那麼難受了。
還好,她還有十三。
十三唯一能做得就是抱著懷裏的人,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快點入睡。
三日後。
船方一靠岸,雲挽卿便急急忙忙的開門衝了出去,還沒來得及轉身就一頭撞到了一個柔然又堅硬的物體,本就昏天暗地,這一撞更是眼冒金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但她還清楚她是撞到了人,“對……”
話未說口,便聽到一道冷冽的男聲,“放肆!”轉而便聽到那聲音突然變得恭敬,“公子,你沒事兒罷?”
“沒事。”頭頂傳來少年冷澈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種無言語言的威嚴之感。
雲挽卿一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她的原則就是三個字,看心情!她現在極度難受!“喂!剛剛那說話的,你什麼人啊?我是撞到了人,可我也不是無禮之人,而你根本不給我道歉的機會,還說我放肆?我不過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人怎麼就放肆了?你這話說話真奇怪,難不成是什麼大人物微服私訪啊?”
聽到此話,那青衣男子的麵色頓時變了,“這位公子不要信口胡說,否則……”
“韓斐。”少年突然開口,微微看了青衣男子一眼,繞過身前的人轉身便朝長廊外走去。
“是,公子。”被稱為韓斐的男子見狀,立即躬身跟了過去。
“喂!喂……你們這兩個家夥不要走!”雲挽卿抬起朦朧的眼,隻看到那兩抹遠去的身影在光影下消失,唯一看清的便是那少年發間的紫玉簪,在陽光下的照射下發出無言形容的紫色光芒,很是刺眼。
“公子,你怎麼了?”此時,方才收拾好行李的十三疾步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雲挽卿搖搖晃晃的站在走廊裏幾乎隨時都能倒下去。
腰間一緊,身子得到了支撐,雲挽卿鬆了口氣,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腰間的手,“沒什麼,就是碰到兩個神經病,我們趕快出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