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著名大學的本科校區在一個異常荒涼的地方。
但是圍繞這所大學的服務業異常發達,堪稱一條龍:校門口對麵就是網吧一條街,滿足了廣大男生魔獸、傳奇等的渴求,也滿足了女生聊天視頻的需求;每到飯點,附近小飯店的夥計就來網吧喊,蓋澆飯要不要,羊肉串要不要,當然也有燒烤,麻辣燙這種路邊攤;再遠一點,就是小旅館,老板看到一對小年輕老熱情,就忙著給學生打折。
難怪等管遙他們回本校的時候,就開始想念那種荒淫無度,燈紅酒綠的生活。
等管遙飛奔到燒烤攤子的時候,沈維峰他們已經開了幾瓶啤酒喝的爽歪歪的,除了沈維峰、陳子誠,還有兩個人,她不認識。
有一個腦袋圓圓的,憨頭憨腦的樣子,頭發就像覆蓋在頭頂的稻草,稀少的可憐,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很喜感的模樣,還有一個男生五官長得很標誌但也很平凡,說不上多惹眼,但是也算是帥哥一枚。
沈維峰介紹說,“牌友。”然後招呼管遙,“要不要來一杯?”
陳子誠踹了他一腳,跟管遙笑道,“李雨泓,我們宿舍的,王岑,沈維峰他們宿舍的。”
興許是不熟,管遙隻是禮貌的笑了笑,於是就問,“沈維峰,你把我叫過來幹嘛?你又不是三缺一,我看你這對子湊的正好。”
“今天晚上不打,堅決不打了。”沈維峰按住腦袋,“下午打麻將累死了,贏了點小錢,晚上請你們都吃燒烤沒了。”
那個叫李雨泓的男生問,“辣妹跟江景雞去哪塊了?”
管遙她一愣,“江景雞?”
“是啊,江景行的外號!”
“得了吧,是他們共同的外號。”那個看上去很靦腆的王岑開口,“沈維峰叫沈維雞,陳子誠叫陳子雞。”
管遙一陣抽搐,“幹嘛叫……雞?”
“可愛嘛,喜感嘛!”陳子誠挺得意的。
李雨泓想了想說,“看來就我沒外號……”
陳子誠語重心長的說,“其實我們都沒告訴你,跟我們一起上大課的數學係和物理學的,都私下喊你,李宇春……”
“我靠!”
管遙指指王岑,“他叫什麼?”
沈維峰笑笑,“王大炮……”
真是奇怪而又有愛的一群人,管遙心想,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糊裏糊塗的跟班裏的男生打成一片,勾肩搭背,氣的老師直哆嗦,又拿她沒辦法。
那時候臨近高考,根本也無心看書複習了,每天就是重複的考試,講題,她在政史班活得實在是滋潤,一群初中的難兄難弟在隔壁的理化班,下課就萬綠叢中一點紅的趴在欄杆上吹風罵人,口頭禪習慣了就是“我靠,他媽的”一類。
直到大學,軍訓時候教官見她漂亮老是有事沒事調戲她,她回宿舍就大罵髒話,當時那潑辣話把嬌嬌女李憶雪給嚇到了,後來才慢慢改掉。
那時候,真好啊。
還有江景行,被保送之後就不經常來學校,有次課間正好跟綠葉們在走廊吹牛,管遙說,“唉,上大學,上個毛大學啊,不就搞搞男人,混個畢業嘛。”
一群男生“嗤”的扭過頭去,鄙夷,“管遙,你還談戀愛?你先把男人嚇跑了吧!”
“呸!我是淑女好不好?!”
一個男生說,“等管遙談戀愛時候,我們肯定要把她以前的事告訴她男人。”
“你敢啊?!你們誰敢!”
“就敢!哈哈!”
她眉峰一挑,伸出手準備把礦泉水往男生頭上砸過去,背後一個涼涼的聲音,“你還淑女呢,母老虎。”
她轉頭一看,小冤家江景行。
那時候江景行春風得意,學校第一個被保送的,差點橫著校園裏走路了,管遙好久沒見他了,一見他就是那張臭臉,也沒心思搭理,就哼哼兩聲。
結果江景行得寸進尺,繼續嘰歪,“都快高考了,還瘋成這樣,還有四個月,你現在還不拚命了看書。”
她不爽了,“靠,要你管啊,江螃蟹,死螃蟹。”
“切,你還談戀愛呢,沒人敢要你。”
“靠,又沒指望你要。”
眾人嘩然,有人哧哧的笑,管遙理直氣壯的瞪著他,江景行忽然心猛的一緊,好像是被撞倒了什麼心思,白皙的臉上竟然透出一絲尷尬的緋紅,幸好上課鈴聲響了,人群也散了。
管遙回到位置上,周圍的女生就開始八卦起來,有人拉了她的手,問,“那是江景行嗎?被保送的那個,原來長的還蠻帥的啊~”
花癡之情溢於言表。
另外有人說,“你別想了,人家早就跟一個女生好上了。”
管遙瞪大眼睛,“靠,我怎麼不知道!哪個,哪個?”
“隔壁班的,好像是叫李卉婕。”
她扶住額頭,一臉沮喪,“不認識,沒聽他說過,死小子,動作可真是快,怪不得最近這麼春情爆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