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吃的越多,背好的答案忘得越多!”江景行撇嘴,“怎麼現在一副春花怒放的樣子,跟你男人和好了?”
“哼。”她勉強擠出半個音節。
沈維峰拎了兩副牌從隔壁宿舍過來,“打牌,打牌了,一缺三。”
管遙說,“我不打,我忙吃呢,你們誰要我頂,再說。”
“來錢的。”
眾人“哄”一下,“來,啊!”
於是李雨泓,陳子誠,沈維峰和江景行立刻坐在地上,劉雪霏說,“等下跟我姑娘逛園子,我就不打了。”
管遙翻翻白眼,“辣妹,你說咱要不要下個注,賭哪個輸的最多,就跟那個香港賽馬似的,比如江景行就是一號馬,叫‘加油,檳榔妹’!”
江景行說,“呸,起碼叫檳榔爺!”
管遙搖搖頭,“我總覺得你們四個人,要是賽馬,肯定不是比誰跑的快……”
“那比什麼?”
她想了想,“恩……比誰適合做種馬……”
惹了眾怒,“管遙……你去死吧!”
來哦幾圈牌,各人有贏有輸,正打的熱火朝天呢,宿舍電話響了,沒人願意起來接,管遙隻好磨磨蹭蹭的爬過去,“喂,找誰?……江景行,電話。”
他“靠”了一聲,把牌塞到管遙手裏,“黨,告訴你要好好打,輸了要被處分的。”
管遙“呸”了一聲,“哎呀,這牌爛的。”
眾人心裏暗暗得意。
於是她席地而坐,“該我了啊?同花順?沒人要?炸彈?沒人要?”
眾人悲憤,“靠!你那什麼牌啊!”
“心理戰術而已,大家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別這樣,我出了啊,一個小三子!”
“7。”
“Q。”
沈維峰甩牌,“大鬼!”
管遙攤手,“炸彈……”牌一丟,還有一對二子,她喜滋滋,“給錢給錢……”
那副嘴臉跟包租婆沒啥兩樣。
沒一會,江景行進來了,管遙笑嘻嘻的說,“我贏了,江景行……”
江景行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眾人一愣,管遙連忙把牌丟給劉雪霏,走過去小聲的問,“是不是你女人?”
“出去說……”
走過長長的走廊,江景行才開口,淡淡的口氣,掩飾不住的滿腹心思,“分手了……”
“她提的?”
“恩。”
管遙咬了咬嘴唇,“你也答應了?”
“恩。”江景行抓了抓頭發,“她打電話來說,有個男生在追她,追的很厲害,我說,恩,那你就答應人家吧,我們這樣拖著也沒意思,她沉默了一會,說好。”
說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結束了……”
管遙一時間沒想到什麼話,隻是輕輕的拉了拉江景行的胳膊,“你難受嗎?”
“不知道,很麻木,感覺不到任何刺激和難受。”
“不要緊嘛?”
“恩,過陣子大概就沒事了。”
安靜的樓道間,兩個人就沉默的站著,忽然管遙說,“等等,我拿個東西。”
跑走了。
拿回來的卻是一包煙,和一個破打火機。
“老蔡宿舍裏翻出來的,金南京,你就將就吧。”管遙說,“難受就抽煙,抽呀抽的,不高興就沒了。”
“靠,你怎麼知道我抽煙?”
“哼,你還偷你爸蘇煙呢,我怎麼不知道。”
江景行嘴角扯了扯,抽出一根,蹲在地上,黑暗中微弱的火光在他手指間燃亮,瞬間熄滅,隨即那辛紅的煙頭,明滅不定。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悲,抑或是傷。
她隻是覺得,初戀,原來那麼美,現在那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