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雅間內。
張啟山、二月紅和商吾三人坐在桌子前。
把酒言歡。
商吾愛喝酒,尤其是崔姨親手釀的梅子酒。
這酒本來是留給商吾一個人喝的 ,但有商吾的局,梅子酒就會被端上桌。
商吾喝不慣別的。
張啟山和二月紅卻有口福 。
不外乎張啟山說商吾單純。
因為他實在是哦太好滿足了。
愛吃螃蟹和鮮花餅,愛喝茶聽書。
愛古畫文玩。
與他興趣相投者,皆是好友。
酒過三巡,張啟山忽的開口。
“你們聽說過長生不老嗎?”
商吾撐著下巴,蒼白的臉因醉酒染上一抹紅色。
“長生有什麼好的,百年之後,親朋好友皆為枯骨……”
二月紅喝的也有些多了,俊俏的眉眼略顯風流。
“唉……這可不一定,親朋好友都長生不就好了”
商吾一愣,突然清醒。
對啊,要是都長生不就好了?
張啟山嘴角微勾,繼續道:“人這輩子,能做的事情太少,除了能力有限,還有就是壽命太短”
張啟山歎氣,話語中充滿了惋惜。
“也不知道商爺老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滿臉皺紋?”
商吾捏緊杯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皺紋……?”
張啟山點頭,繼續道:“對啊,你想啊,有的人說不定連百年都活不到,七老八十就步履蹣跚”
二月紅深有感觸:“佛爺說的對,像做咱們這行的,祖上虧德,說不定連七老八十都活不到”
商吾的心又一顫。
張啟山拿起杯子,歎氣道:“要是能活得長一點,也不至於這麼拚命,活得長一點,就能完成更多想要做的事”
商吾呢喃:“長一點……”
張啟山再加最後一把火:“是啊,要是能長生就好了,不光自己長生,要身邊的 人都長生”
商吾盯著杯中屬於自己的倒影。
他眼神有些茫然,隨後慢慢清明。
“是啊,要是都能長生就好了”
張啟山壓下眼中的欣喜,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商吾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三人喝到了半夜,臨近散場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陳皮一身黑衣,沉著臉大步走進雅間。
他拉起醉醺醺的商吾。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見陳皮來了,商吾迷迷糊糊,朝著張啟山和二月紅擺手。
“佛爺、二爺咱們改天在聚”
陳皮看著站不穩的商吾,皺了皺眉。
他脫下自己的外衫裹在商吾身上,隨後微微彎身,將商吾攔腰抱起。
他也不和二月紅打個招呼,抱著商吾轉身就走。
二月紅笑著搖頭。
張啟山笑著:“商吾對這個弟弟,當真是放縱”
二月紅將最後的酒咽下肚,點頭道:“陳皮是個有手段的,武功一教就會”
“要是會唱戲那就更好了……”
二月紅歎息著搖頭。
可惜陳皮生了一副破鑼嗓子。
陳皮一手抱著商吾,一手拉住馬鞍。
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他將商吾抱在胸前,一隻手緊緊護著。
陳皮冷聲威脅:“要是再和他們喝到半夜,我就把你拴在馬後拖著跑”
商吾使勁掐了一把陳皮的胳膊。
“給你厲害的”
他縮縮脖子,眼睛都懶得睜開。
催促道:“冷颼颼的,快回家”
陳皮被掐的的皺了皺眉,他抱緊商吾,一甩馬鞭。
朝著北城奔去。
商吾被陳皮護的很好,一點風都沒受著。
到家時已經熟睡。
陳皮抱著他進房間。
脫鞋脫衣,擦臉。
他不太會照顧人,但現在照顧商吾手到擒來。
可能商吾不是人吧。
陳皮抖散錦被,踹了鞋鑽進被窩。
緊緊抱著商吾不撒手。
他像沒有安全感的小狼崽,商吾朝著別人笑,他都要呲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