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的海鷗
清晨,杜雷鷗還在夢中時,隱隱聽到屈晨晨打電話說要出去。她睜開眼睛,用含糊不清的話問:“屈晨晨,你要出去嗎?”
屈晨晨正在專心的化妝,輕輕“嗯了一聲”。不一會又像想起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對著杜雷鷗說:“你想不想提前就業?”
杜雷鷗問:“什麼?”也摸不清楚屈晨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就反問。
屈晨晨神神秘秘的跑到杜雷鷗的床頭,很自然的用手撫了一下杜雷鷗落在地上的長發,眼睛裏滿是讚賞。心裏卻想,這頭發真是漂亮,如果雷鷗能去寶婷做代言,那不是一次很好的就業機會,也能解決雷鷗現在的生活問題。
“我今天要去小巴黎見寶婷公司的老板,你如果一起去,說不定有機會找個兼職的差事做做,這樣可以緩解一下你的經濟危機呀……!”看杜雷鷗在猶豫,又鼓動她。“就算找不到工作,或許那老板一高興還送幾套化妝品給你。你可知道,他可是寶婷公司的老板。”
杜雷鷗嗬欠連天,說到化妝品,她又想繼續睡了。“化妝品那隻是你和小纖的奢侈品,對我來說,那些東西不過和國宴一樣,看看就可以了。”自小就生在普通的家庭,而母親去逝後,父親一個人的工資隻剛夠養活雷鷗和自己,最後不得以還把不到兩歲的小妹送了人,想起這些,是雷鷗心裏永遠的痛,所以她對自己一向嚴格要求,堅決不買那奢侈用品。
屈晨晨聽到這,知道雷鷗的性格,多說無益。想起自已的妝還沒畫完,就丟下一句:“現在工作多難找呀,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啦……!”
程小纖在上鋪把床板弄的雷響似的,嘴裏不滿的嘟噥:“大早上就聊天,說欲旺盛的很呀……!要不到廣播站講會去吧……!”。說完捂著頭又睡了。
杜雷鷗平時,並不會太在意自己經濟的窘迫。可是在人群裏的時候,就顯得局促了。她的每季的衣服總超不過三套,而且樸素極了,既不像小纖花樣繁多,也不像屈晨晨的高貴華麗。穿著幾近掉色的衣服,再盤著頭發,就如程小纖說的“有點像戰急時期艱苦樸素的味道。”
想到這裏,杜雷鷗動心了。她裝作懶洋洋的樣子,用不在意的口氣說:“可是我沒什麼衣服能到那種場合呀……!”
屈晨晨一聽,是杜雷鷗想去了,但還是裝著很隨意的樣子說:“那到是沒關係,我可以借你一套裝。如果找到工作,送你也行。”說完,就雷厲風行的從衣櫃裏拿出了那件白色的連衣裙。“這件適合你,我給你做個頭發。”
等出門的時候,杜雷鷗已經成了一個美少女,清純如一枉秋水,淡雅如一枝茉莉。頭發高高的盤起,插了一個藍色的水鑽發卡,長裙飄逸,更讓人覺得清純可愛。
去了小巴黎,杜雷鷗顯然被裏麵的豪華所震撼。進入包間後,看到桌子已經坐了七八個人。男子是西裝革履,女子更是豔麗妖嬈。這讓從未踏出校門的杜雷鷗不由的有些緊張。但更讓她震撼的是,寶婷公司的老板,那個具有千萬身價的名動一時的妝品老板是那樣一個年輕且透露著某種狂野氣息的男人,臉上對任何事情都擺著一種淡漠的神情,他身穿黑色西服,顯得更是神秘莫測,臉部的線條分明,仿佛是從西方畫裏走出來的伯爵畫像,眼神深邃而淡漠,鼻子挺直,嘴巴的線條剛硬,而且緊緊抿著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難以接近。可是當雷鷗的眼神從桌子上輕掃而過的時候,和他的眼睛碰觸的一刹那,竟然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灼傷感。
“屈晨晨,這位是?”對麵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嘴裏吐著煙圈漫不經心問道。這問話的正是佟誌明,佟清安的哥哥,寶婷公司的副總兼財務總經理,佟誌明。
“佟總,這位是杜雷鷗……!我的好朋友”屈晨晨手掌幽雅一伸,指著杜雷鷗說。
“哦,是雷電中的海鷗吧,這名字有氣勢。但不像漂亮女孩子的名字……!”佟清安說話了,說罷,裝作不經意的,把眼光扭到了窗外。
杜雷鷗站在那裏有些別扭,桌上三四個女孩子幾乎用挑剔的眼光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眼睛有些紮人的東西。隻有一個姓姚的女秘書輕巧的向她笑了笑,她也淺淺彎彎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