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站了一會工夫,卻什麼也沒看到,大概是因為我和這把斧頭沒有緣份的原故,所以才看不到那種奇妙的現象。不過,我在無意間卻發現福伯對這把斧頭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是以從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也十分的怪異,而這種怪異卻是我無法用言語所能表達出來的。
我故意在他麵前揮了揮手問道:“老爺子,您是不是剛才看到了那個求救的女子了?”
“嘿,小子,你快看哪,它真的眨眼睛了,真的眨眼了。”福伯答非所問,指著那斧頭興奮得急急道。
我循他所指看去,那把斧頭還是剛才那樣並沒有發生變化,便納悶著道:“沒有啊,老爺子!您是不是看走眼了!這哪有眨眼睛的樣?”
福伯歎了一聲,咕噥道:“那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我伸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下,安慰道:“老爺子,其實咱們就算看不到它眨眼,那起碼也見到了它的廬山真麵目了,說到底咱也算是不枉此行啊!”
福伯感歎道:“那倒是!不過,看來能見到這神斧的也並不是隻有日不落族的人才有的專利啊!”
我恰的笑道:“這又不是他們自產出來的,能算是日不落族的專利嗎?再說了,那些人不都早就死了麼,哪知道是不是真這一回事。”
福伯指著我,訓道:“瞧你這小子,是怎麼說話的啊。當初又不是這日不落族的人救了你的話,恐怕你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我用驚愕的神情望向他:“不會吧,您這跟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真是那日不落族的人救了我?”
福伯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好象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我覺得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自己如果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的話,也就等於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隻是以後恐怕就很難能再讓福伯開口解釋清楚,所謂打鐵趁熱就是這個道理。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子,這件事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但為什麼那天你卻說這是一種隻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
福伯皺了一下眉,有點為難的樣子,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我當時看到你手臂上那個月形紋身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是日不落族的人所使用的一種特殊標誌,因為隻有他們才會相信黑夜會帶給他們安寧,而月亮則是和平的象征,它不像太陽那樣猛烈,也不像太陽那樣可以給大地帶來光明,但對於這個一年之中隻有幾天時間才能看到月亮的華夏族分岐的少數民族而言,皎潔的月亮就是一種可以淨化心靈,帶來和平,神聖而不可隨意侵犯的東西。”
我緩緩地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麼在他們每個人的手臂上麵就不可能都刻有這樣一個月形的紋身了?”
福伯知道我想問什麼,應道:“這是當然的,在這個族裏麵也隻有身份特殊的人,他的手臂上才會被紋下這種神聖的標誌。可是,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對你這樣一個外人紋下這個標誌,這肯定不是因為你中了星鬥蟲的毒,他們給你解毒的原因。我想這裏麵恐怕還有其它的原故。”
我心中陡然一動,忙問道:“您的意思是他們這樣做其實是有目的性的?”
福伯略想了一想,道:“或許有這個可能。”
我往前挪動了一下身子,想了一會,忽然回過頭去:“那會不會是跟這把斧頭有關的!”
福伯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我回到他的身邊,指著臂上的紋身解釋道:“老爺子,您看這上麵的月形圖案,已經從原本的上弦月變成如今的圓月,而這種變化卻是在那種斧聲出現之後所發生的,這難道不能說明那把斧頭和這個月形圖案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嗎?退一步說,當初日不落族的人之所以會在我手臂上麵紋下這個標誌,想必就存有某種目的性。又或者,他們和莫清一樣,都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預知能力,知道一些將會發生的事。所以他們這樣做就有兩種的可能性,第一種是,他們預先知道我將會被送回到二十多年前的茶花村來,第二種就是他們故意將我送到這裏來。而目的也就隻有一個,無非是想借我之手結合這月形紋身來幫他們找回這把失落以久的斧頭。”
福伯聽了之後,揚了揚手:“這事你的確說得有些道理,隻是我們不可隨便就將日不落族的人想得像某些人那樣的庸俗,我看他們這樣做應該是有別的原因。而且據我所知,他們不會如此冒然的將這樣一份神聖的任務交托在像你一個外族人的手裏的,因此這裏麵肯定還有一些事是我們所不知的。不過算了,既然咱們也已經找到這把斧頭,依我看就索性將它給帶上吧!”
福伯說著就要上前去取那把斧頭,我感到事情實在有些不太尋常,別說我們才剛剛聽到一個女人的求救聲,就連王老漢之前也證實我所問的,要拿到這把斧頭就必須過五關斬六將,可是現在呢,卻什麼事也沒遇到,難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嗎?想到這,我當即衝著他喊道:“慢著,老爺子!這斧頭咱們現在還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