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似乎受到重創的許靳,這邊的陳敘表情一臉輕鬆，但前排的助理卻眉頭微皺，好幾次欲言又止，眼見著陳敘似乎快要閉眼假寐之際，他才終於忍不住問出口，“陳總，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您之前不是說...？”
助理似乎也沒想過他會回答，問問題的聲音越來越小。但他們的老板今天似乎心情十分不錯，他連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他碰到了不該惹的人。“
小助理似乎還有些雲裏霧裏，但過了幾瞬忽然瞪大了雙眼，隨後便安靜如雞的坐在前座不再發聲。
他還記得總助在他來之前還叮囑過他：“你沒什麼經驗，這幾天也是實在形勢所逼，否則也不會指派你去貼身照顧，你隻需要記住，非不要不要在總裁麵前說話，隻需要執行他說的話，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如果你想保住這份工作的話。”
經過這一番對答，他忽然覺得總裁也沒有總助嘴裏的那麼恐怖嘛。
要是李總助在這隻怕是要感歎一句，孩子，你運氣原來已經好到這麼逆天的程度了嗎？
平日裏麵對工作上的問題，即便那群經驗豐富，藤校畢業的普通人中的天花板，站在陳敘的麵前還是大氣都不敢出。
一路無言。
陳敘幾乎是一夜沒睡，一方麵是積壓的工作太多，一方麵是這麼多年無甚起伏的情緒卻在昨晚讓他興奮地有些徹夜難眠。
李總助一打開門差點被裏麵堆積了一晚上的雪茄味兒嗆到，硬生生憋了回去。
“總裁，事情和您預料的相差無幾，現在市場已經快要飽和，要叫jason那邊開始拋售嗎？”
陳敘並沒有露出任何一絲意料之外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規劃的路線行走。這不禁讓見過許多大場麵的李總助都有些脊背發寒。
盡管跟著陳敘的這些年他早就見過太多比這還要慘烈的場麵，但一想到過不了多久全球又要有一批人失去所有身家，甚至於失去生命的時候，李總助不由得感歎，幸好他們不是敵人。
“不拋，到時候我自然會下指令。還有，我今天有點私事要處理，公司裏的事就交給你了，今天任何來訪都不見，幫我推掉。”
煙霧繚繞，李總助一瞬間似乎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人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卻又看不真切，再仔細去看時，他的表情又恢複了那副冰山般冷硬的模樣。
“好的，現在幫您備車嗎？”
總助原則之一：不過問雇主的私事，即便好奇的爆炸。
李總助在心裏默念。
“嗯。”
李總助離開後，陳敘自己掏出手機在那裏搗鼓了許久，這才終於撥出了那個電話。
接通的一瞬間對麵就傳來一道帶著怒氣的女聲，“不辦卡不買保險不買車！再打過來我祝你三天拉不出屎！”
陳敘虎軀一震，養尊處優這麼多年，這種被人高聲“威脅”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他清了清嗓子，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開腔道，“是我。”
本以為這次她總該清醒了，沒成想對麵的顯然沒有他預料的反應那麼快。
“我管你是誰！你給我...”
說話聲戛然而止，手機裏還傳來一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對麵的人似乎終於看到了撥通這個電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