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寂靜,有小夥微弓著身子進來道:“保和堂的林大夫來了。”
虞瑾看了眼屋中的人,便與緋衣暫且躲在屏風之後。
林泰源隨著小夥計進來便就往床榻之上的李哥而去,一看李哥烏黑的嘴唇便就不自覺的皺了眉,替李哥診脈之後,眉頭便皺得更深了。
從藥箱裏取出銀針來,向著李哥的手臂上紮去,不一會兒,便見有烏黑的血溢出,林泰源小心的將溢出的黑血裝進一方小竹管裏。
做好一切之後,他這才拱手向守在屋子中的眾人道:“林某暫時還判斷不出李先生中的什麼毒,因為無法給他開藥解毒,容在下回去翻看醫書查詢過後,才敢下藥。”
眼下主事的薛二成道:“麻煩林大夫了。”
林泰源擺手搖頭,歎了聲:“是林某醫術不精,不過林某倒是聽聞過一位叫離憂的醫師,許是他能解李先生中的毒。”
薛二成道謝應下,又招呼著小夥計送林泰源出去。
虞瑾從屏風後出來,方才聽林泰源說到離憂,她也想到了離憂,請離憂來給李哥解毒倒不難,隻是這不免讓人懷疑她就是這賭坊暗中的老板。
薛二成正要同虞瑾說:“東家,您看是不是派人去尋這個叫離憂的醫師過來給李哥看看?”
虞瑾愁慮的道:“我倒是曉得離憂在哪兒,隻是能不能求得他來還不得而知。”
薛二成看出了虞瑾眼中的猶豫,突地領著屋中的人跪下求道:“還請東家救救李哥,咱們兄弟一直無怨無悔的跟隨虞老太爺,兄弟幾個從沒求過您,這一回,我薛二成求東家救救李哥。”
連著一向聽話的緋衣也向虞瑾道:“小姐,您就救救李哥吧。”
虞瑾自然也不會看著李哥出事,點頭應下來:“我盡量試試。”
離憂是趙崇珩的人,要讓離憂去救李哥,還得去求趙崇珩,而且賭坊背後的東家是她這事也不能讓趙崇珩知道。
回去的一路上,虞瑾在苦思冥想怎麼樣才能撇開自己的聯係又能將離憂請來給李哥解毒。
剛回到府裏,便聽聞前院裏的小廝說趙崇珩要留離憂先生在府裏用晚膳。
如此正好,也不必去求了趙崇珩,隻要找著機會去求離憂便可。
可虞瑾與離憂不過是在府中見過幾次,說過的話還不超過十句,她也不知曉離憂的底細,更是不曉得離憂的性子,就算找著了機會同離憂說話,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求得離憂去替李哥解毒。
醫者父母心,虞瑾想是離憂也應是這般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她若是軟下性子來,可憐兮兮的懇求他,他必然會賣她這個三皇子妃一個麵子的。若當真不行,便就動武,讓緋衣將青竹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看他是要命,還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