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拔出隨身的匕首就要往自己心口刺去,趙容琤連忙轉過身去攔下緋衣,搶下她手裏的匕首,“你何至如此,我信你,我這就帶你回八皇子府,沒有花轎,沒有迎親的隊伍,你我都未著新服,你還願意嗎?”
緋衣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著趙容琤抱著緋衣離開,虞瑾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趙崇珩一早就進宮了,但願他此行順利。
趙崇珩於紫辰殿裏仔細的向趙玳安稟報近日朝中之事,趙玳安神色萎靡,許久才昏昏沉沉的點頭應一句。趙崇珩稟報完之後,突然開口道:“父皇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兒臣實在不忍看著父皇還日夜為朝事操勞。”
趙玳安陡然生怒,用力一拍案桌,將案桌上的幾本折子朝趙崇珩身上扔去,怒意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叫朕早點退位讓賢嗎?”
趙崇珩算是默認:“父皇息怒,兒臣這也是為父皇的身體考慮。”
趙玳安猛烈的咳嗽著,道:“若非是璘兒一直向朕舉薦你,別以為朕會立你為太子,你處心積慮的把所有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一個個除去,朕真不甘心江山落在你的手裏!”可是不甘心又如何,現在且不說滿盛京裏都是趙崇珩的人,堪當江山大任的人也唯有趙崇珩一人了。
歎了歎氣,手撐著案桌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喊了高得明進來筆墨伺候,潦草快速的寫了傳位聖旨,蓋上打印便就直接往趙崇珩的腦袋上砸去!
趙崇珩拿著聖旨看了看,才恭恭敬敬的跪下道:“謝父皇!”
“好了,趕緊給朕滾出去!”趙玳安怒意的指著趙崇珩罵道。
“兒臣告退!”趙崇珩應聲退下。
趙玳安又將他叫住:“等等,讓虞瑾來紫辰殿覲見朕。”
趙崇珩懷疑的目光看向趙玳安,頓在那兒並沒有應下。
趙玳安氣急的道:“朕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她。”
趙崇珩點頭應下,回到東宮裏將紫辰殿裏的事都跟虞瑾說了一遍。
再過三日,趙崇珩就要登基為帝,而虞瑾,就要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真的如術士所言。
可是,趙玳安連傳位的聖旨都寫了為何還要見她?
虞瑾忐忑小心的來了紫辰殿,寬闊的紫辰殿裏隻有高得明一人伺候著,殿內也僅點了兩支燈燭,顯得異常冷清和幽深,明明晃晃的燭火映照著趙玳安滄桑皺紋滿布的臉,虞瑾記得兩年前的趙玳安至少比現在年輕十多歲。
“兒媳拜見父皇,不知父皇何事召見兒媳?”
趙玳安並未叫虞瑾平身,隻盯著虞瑾許久,才歎息了聲,滿是悔恨,向虞瑾道:“這幾年來,你可恨過朕?”
虞瑾沉默了許久,才咬牙切齒,滿是恨意的道:“恨過。”
趙玳安淒涼的笑了聲:“朕唯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無故抄了你虞家的家業,還親手掐死了自己的皇孫,朕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虞瑾恨意的看著趙玳安,她時刻也忘不了瑟瑟跟她說親眼看見皇上掐死了小主子時,她滿心裏的恨意,此刻看哭得傷心欲絕的趙玳安,什麼都沒言語便自顧的退出了紫辰殿。
三日後,趙崇珩登基為新帝,冊封虞瑾為皇後。第二天,太上皇趙玳安於紫辰殿中服毒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