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先生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師兄出門,怎麼可能本來麵目示人,除非他自己現身,誰又能找得到他?
那拓跋玄當然不知其中緣故,聞言便道:“我遣人去尋,隻是麻煩先生把你家公子的樣貌描述一二。”
先生忙不迭細細說了秋以默的樣貌,拓跋玄聽得也仔細,而後,就著侍衛回去安排。待一切妥當,卻又客氣的開口:“隻是,我擔心遠水不解近渴,先生有沒有別的法子想,又或者,府上還有什麼精通醫理的親眷在,如肯出手相救,感激不盡。”
一麵說著,就把眸光投向了久久。
久久也不奇怪他發現自己聽牆角,明顯就是武功極好的人,這麼近的距離,發現不了自己才是奇怪。
其實,她也正愁著沒機會和他套上關係,就能找機會再給他使使絆子,可壓根就沒存著治病救人的心思。
先生循著那人目光望來,不免現出幾分驚慌,他不很清楚久久的身份來曆,隻是以前秋以默就交代過他要好生照拂,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可眼下這幾個主兒,根本就不是好惹的,治得好當然萬事大吉,治不好給牽連喪命也未可知,偏這不知輕重的丫頭子卻還自己冒出來找麻煩。
久久雖然明了老先生的心意,卻還是應聲走了出來:“我叫小九,是秋公子的未婚妻,戰亂中父母雙亡,隻身投靠到這。您大概也猜到了,小女略通醫術,所以方才留意這邊的動靜,有心一試,又怕醫術淺薄,好心反辦壞事。”
拓拔玄定定地望向她,未置可否,清冷的眸光仿佛可以洞悉一切似的,灼灼逼人。
立著的叫做龍鷹的大漢不屑一顧,顯然瞧不起她一個年輕輕的女孩子:“我大哥的命可容不得你視同兒戲。”
久久蹙眉,扭頭便走:“我幹嘛討這沒趣,還真是好心沒好報,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
“慢著。”
身後,拓跋玄突然出聲,語氣森嚴裏透出一種叫人不可抗拒的震懾力,驚得久久不自覺的頓足不前。
“我雖然賤命一條,也犯不著往刀口上撞。”
“下屬是個粗人,姑娘不必和他計較。秋公子聲名在外,號稱再世華佗。姑娘既然是他的未婚妻,想必也受教了不少,蘇侍衛的命,就拜托給姑娘了。若是醫治不好,是他命數已盡,若好了,姑娘的恩情我自然銘刻在心。”拓跋玄雖然語氣疏冷,說話卻很有分寸。
久久也不好再繼續拿捏,便轉頭去看那中毒的人,傷口是在胳膊處,並不很深,毒卻已經蔓延開來,那人昏迷中還不時地打著冷戰。
她搭上他的脈門,瞬間擰緊了眉頭,歎了口氣……
那個“粗人”下屬龍鷹見了她這種表情,馬上就立起了眉毛,一雙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盯住久久:“怎麼樣,不會沒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