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令牌,也不到哪裏去,隻是隨便出來走走,睡不著覺。”久久皺起了眉頭,卻不想直接報出自己的身份。
領頭的人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那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這個理由恐怕說不通吧,不管你是哪個營的,按照軍規,領五十軍棍。”
這樣的情境,恐怕再瞞下去會很麻煩,久久正打算要開口,身後傳來急促的一陣腳步聲:“這麼大膽子,你們難道不認識這是玄王妃麼?”
那幾個兵士都現出幾分訝異,繼而紛紛跪倒施禮:“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久久隨意的衝他們擺擺手,一麵含笑回頭:“能遇見你太好了太好了,我正一個人沒趣。”
蘇轍迎上她:“你一個人在軍營裏亂闖是違反軍規的,出來怎麼不讓王爺派兩個人跟著你。”
“我又不認識那些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自在,你這是去哪裏?”
“巡營。”
“那正好帶上我。”
蘇轍略微猶豫了一下,回身吩咐身後的人:“回去和王爺說一下,王妃和我在一起,稍後就回去。”
久久展顏一笑:“如果這裏沒有你,我怕我會悶死。”
“王爺公務繁忙,否則他一定會陪著王妃的。”
“他,他哪有那些樣的閑心陪我浪費時間,而且,我和他一起覺得很累。”
蘇轍一笑,徑直前行:“我負責巡查營地,很長的路呢,你不嫌累。”
“不會啊,而且也想隨便看看這裏的地勢,都說明王大敗都是因為清風寨地勢險峻,卻不知道險峻成什麼樣子。”
亮如白晝的大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井然有序。
蘇轍忽然頓足,手指向不遠處的一片光亮:“那裏就是清風寨,那位寨主肖楠原來是個鏢師,很有些名氣,後來因為家人卷進一宗案子,受了冤屈,一氣之下在這裏立了足。”
久久忽然想起了什麼:“我以前倒是聽說過,離帝有一個兒子,看上了一個姓肖的鏢師的女兒,結果人家不買他的帳,便要強搶,結果給打斷了一條腿,而後那家人當然就給下了大獄,不過卻給逃出去了幾個,不知所蹤,難道他竟然在這裏安身?”
蘇轍有些震驚:“王妃知道的這麼清楚?”
“別忘了我以前是離國人。”久久道:“當時的朝廷的皇榜貼了一年之久,也沒尋到人。”
當初那件事,她之所以清楚一二其實都是從從父親那裏聽到的,她的那個表哥簡直就是個敗類,惡名昭著,可偏偏舅舅對他一味溺愛偏袒,隻是後來又聽說肖楠竟然意外的在行刑之前得以逃脫,卻也弄不清楚原委,而她對這些事也並不關心。
想不到的是,今天竟然在這裏遇到故人,卻還要兵戎相見。
“其實,如果當初陛下不直接用兵,想要收服這些人不無希望,畢竟他們的仇人不是當朝皇上,改朝易主,怕是他們也存著卸甲歸田的心思,隻是當時朝裏的人一味主戰,弄得傷亡慘重,如今即便他們有心招安怕是也難免瞻前顧後了。”蘇轍歎氣,語氣裏頗帶了些無奈。
見久久有些失神,蘇轍訝異:“王妃難道認識那個肖楠麼?”
“怎麼會,我一個女孩子,足不出戶的,怎麼會認識一個鏢師,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也是的,我隻是見你有點和以往不一樣。”
“提起以前的事,想起了爹娘。”久久黯然道,一麵指點著營外的一處暗影層疊:“如果我猜的沒錯,王爺就是在那裏給人埋伏了吧,否則他不會給逼的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