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兄他,最近又有什麼不妥麼?”
“回王爺話,是,皇孫殿下染了風寒,高燒不退。”
“天氣涼了,小孩子難免傷風感冒,可無妨了?”
太醫有點作難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反反複複老是控製不住,實在是體質弱了些,我們派人輪流守候,不會有事的。”
揮手示意他們離開,拓拔玄望向久久:“看來,皇兄這個太子的位置做的要不安穩了,不知道,我的十八皇弟有沒有心思加入到奪儲之戰中來呢?”
久久一驚,垂頭斂去一絲異色:“十八皇子年紀尚小。”
“有誌不在年高。”拓拔玄信步走到前頭去,隨口道。
身後的久久沉默著未發一言……
拓拔玄回了王府,就直接到了拓拔錦玉的住處。
耶雙兒不在,柳敏之正守在床邊,一麵削著蘋果,一麵講故事,聽得那孩子全神貫注的。
他一進來,錦玉就高興的叫了一聲父王,柳敏之則起身施禮。
坐到床頭上,寵溺的握住孩子伸過來的小手:“錦玉今天很乖麼。”
“當然了,我有好好吃藥,也有好好吃飯。”
柳敏之依舊施禮一旁,含笑:“可不是,錦玉今天很聽話的。”
拓跋玄望向她:“你也不用這麼慣著他,削個蘋果叫下人來就好了,歌舞坊那邊事情多,夠你累的,回來還要伺候他,府裏又不是沒人。”
柳敏之垂頭:“我隻是,喜歡錦玉,見了他,就不累了。”
一直對久久心懷感激的她,把錦玉當成了自己親生兒子一般,拓拔玄也因此,對她高看一眼,她在外麵開的歌舞坊,也是他一直鼎力相助。
不過,柳敏之卻一直沒有要離玄王府的意思,她不提,拓拔玄便也不說。
一個女子,雖然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卻也終歸舍不下顏麵。想要光明正大的離開,就意味著她要領上一紙休書,這個臉,她丟得起,柳家也丟不起。
既然沒有更好的歸宿,她更願意留在這裏―還有更主要的一個原因,她要借助拓拔玄的勢力扳倒湘王。
“對了,是不是蓮衣回來了?”拓拔玄望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的錦玉,低聲道。
“是,而且她回了一趟幕府。據說太子那邊,怕是挨不了多久了,連她父親也不抱希望了,皇上最近也不好,湘王也在蠢蠢欲動呢。”
太子一直是病體潺潺,以前人們都還把希望給予到皇長孫的身上,依著古例,也合情理,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兩個孩子也繼承了他的體質,三天大病,兩天小病,那麼,這個皇位怕是他讓也得讓,不要也要讓了。
“慕相還說,朝裏的勢力表麵上是二級分化,以王爺和湘王為首。實際很多離國留下來的老臣,又是向著十八皇子的,畢竟,他身上流著大離公主的血,所以,很複雜,王爺應該早作決斷,湘王那邊已經在四下拉攏人了。”
拓拔玄笑了笑:“我早有預料。”
“王爺也該早做準備才是。”柳敏之帶了一絲憂色。
“成敗自有天定,不過你放心,拓拔蕭這次,載定了。父皇雖然病中,可還沒有糊塗,誰愈是急於求成,愈是得不償失,莊妃和湘王一個急脾氣,怕是少不了給父皇察覺到。”拓拔玄卻是淡而無波的一副神情。
“王爺有沒有想到,湘王其實沒有十八皇子的競爭力強,如您所說,他急於求成,得不償失,可是,十八皇子呢,卻是紋絲不動,關鍵是,我覺得,除了那些離國舊部,他還有一個籌碼。”陸敏之聲音壓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