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瓷瓷搖頭,誠實回答:“隻是有點頭暈,現在稍微好一點了。”
晏梟隨口應著,拎著兩袋垃圾出門,等回來的時候,一個英倫風打扮的男人跟著他一起走進房間。
“不用緊張,他是醫生。”
知曉對方是被晏梟喊過來的,阮瓷瓷不敢推拒,坐在位置上讓人家給自己做檢查。
中途晏梟一直打量著他,眼神若有所思。
過了幾分鍾,醫生把手從阮瓷瓷手腕移開。
“低血糖而已,不用驚慌。”他停頓片刻,筆尖落在紙麵劃了好幾下,遞給晏梟一張中藥藥方,“他身體比較弱,長期營養不良而且貧血,你最好照著方子先養上三個月。”
“……”
晏梟捏著方子不說話,男人見氣氛不對,帶著東西就離開了。
關門前提醒道:
“問診費記得打給我。”
說完房門就被安靜關上。
阮瓷瓷感覺周圍涼颼颼的,發現冷溫來源於對麵的男人,站起身夠到自己的小包,低頭唯唯諾諾道謝:“我要回去了,導演就給我批了半天假,今天謝謝你幫我。”
步子還沒邁開,手腕就被人用力攥住,惹眼紅痕都漫了出來。
阮瓷瓷害怕地咬著唇,淚眼迷蒙。
“醫,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你可以放開我嗎……”
“不能。”晏梟斬釘截鐵拒絕,見他疼得又要哭了,煩悶地鬆開了自己的手,“請假的事情無所謂,你先待在這好好休息,可以嗎?”
阮瓷瓷猛地點頭,得到他的允許抱著小包就躲進了臥室裏頭。
晏梟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他反鎖了房門。
“……”
有什麼好怕的。
他又不會把他吃了……
坐在沙發上,想起剛才阮瓷瓷哭著說會還給他醫藥費的事情,晏梟鼻尖一聲嗤笑。
就那副弱不禁風的嬌貴模樣,別說醫藥費了,連剛才那個摔碎的茶碗都賠不起。
還不如識相一點,嫁給他算了。
說不定他心情好了,還會把家產多分他一點。
*
晚上。
晏梟讓人把晚餐送到了樓上,他沒仔細看,先走去喊阮瓷瓷出門。
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好幾聲不見人回應,擔心他是暈在房間裏了,晏梟翻出備用鑰匙就開了門。
入目一片純白。
寬大舒適的床榻上,少年抱著那隻髒兮兮的小背包睡得正香。
“……”
晏梟本想直接叫醒他,見他隨意翻了個身,鬆垮的衣物都亂得不成樣。
作了兩個深呼吸平複心情,男人伸手扒拉他抓著背包的手,聲線微啞:“起床了,再不起床沒飯吃了。”
阮瓷瓷抬腳就踢了過去,嘟囔的聲音軟而嬌:“你誰呀,莫名其妙抓我手幹什麼……”
漆黑瞳孔悄然泛起幽然冷光,晏梟勾唇輕笑,抓起他懷裏的背包就扔到了角落。
阮瓷瓷被砰的一聲動靜吵醒,剛想出聲。
嘴巴被堵了。
他驚愕地瞪大眼,認清壓在上頭的男人是誰,全身上下都表達著抗拒二字。
晏梟捏著他的下巴,眼神陰鬱的威脅:“不想賠錢,那就聽話。”
聞言,少年的動作漸漸弱了下去,眼角也滾落一顆顆淚珠。
晏梟反應過來自己又把人欺負哭了,抓起阮瓷瓷的手就打了自己兩巴掌。
“消氣了嗎?”他頂著打紅的半邊臉問阮瓷瓷,“還沒消氣再打我幾下。”
在他冷臉注視下,阮瓷瓷收回了手。
晏梟剛要撤身離開,一個白枕頭猛地呼了過去,給他砸得腦袋都暈了幾秒。
“……”
有時候。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