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淵直到房間恢複安靜，才敢轉身去拿那紙協議書。
在右下方，阮瓷瓷簽下的三個字流暢而果決。
心口傳來極致的絞痛感，逼得他幾近渾身顫抖。
陸善淵紅了眼，扭頭就把協議書扔進了垃圾桶。
那麼想要離開他，那就別怪他絕情。
阮瓷瓷！
我遲早要讓你知道離開我的代價！
男人帶上房門離開，眼底連一絲留戀都不剩。
從樓下打車到了酒吧，阮瓷瓷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他身體很難受，腰還有腿都很酸，加上剛剛吵過架，腦袋也被風吹得暈乎乎。
每走一步，都能感覺眼前的建築物在晃。
蔣言上前和他歡快的打招呼，“早安瓷瓷！”
雀躍的語調讓人覺得心情鬆弛了一些，阮瓷瓷提起唇角向他微笑，抓著背包的帶子卻暗自揪緊了。
原來陸善淵真的沒想認真喜歡他啊。
一開始就準備了協議書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非要等自己開口了，才願意把殘酷的真相擺在他麵前，他難道是什麼很好糊弄的人嗎？
阮瓷瓷心亂如麻，一整天下來都是恍恍惚惚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蔣言發現他沒有過來，這才走去工作間找他。
阮瓷瓷剛把一箱又一箱的酒搬到倉庫，手臂還有肩膀都痛得不行，他忽然覺得呼吸有些悶，以為是倉庫比較封閉的緣故，就想走到外頭透透氣。
頭頂柔和的光亮倏而變得刺眼，他仰頭望向天花板。
那個小小的燈泡好像變出了好幾個分身，每一個都在他眼前晃個不停。
阮瓷瓷後退的腳步顫了兩下，身形也愈發不穩。
剛要眨眼，人就徑直往後跌去。
“阮瓷瓷，阮瓷瓷？”
好像有一雙手抱住了自己，阮瓷瓷眼皮昏沉，還沒等開口就暈了過去。
薑韞這才急忙把他抱上了車。
等從醫院出來，阮瓷瓷也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實在抱歉，耽誤你的營業時間了。”
“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蔣言告訴我你沒去吃飯，我也不會發現你暈倒在倉庫間了。”
薑韞清冷的聲調藏著關心，“阮瓷瓷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萬一今天我不在呢，你一個人暈倒在倉庫間，誰能發現你？”
“對，對不起老板……”
聽著薑韞的話，阮瓷瓷更加自責了。
他也沒想到今天自己會因為低血糖暈倒，醫生說是他早餐沒有好好吃，加上勞累過度才這樣的。
還提醒他要好好休息，不要再拿身體開玩笑了。
當時薑韞就站在旁邊看，拎著一堆醫生開的營養藥劑，麵色冷沉。
阮瓷瓷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好好和薑韞還有其他受驚嚇的同事都道了歉，大家看著他泛白的小臉，一律心疼到不行。
“瓷瓷，你這兩天要不好好休息一下吧，感覺你狀態不是很好。”
“是啊我聽蔣言說你暈倒在倉庫間，我都要嚇死了！”
“還好老板查監控發現你在那，否則我們在酒吧周圍瞎找，真的會擔心死的。”
他們關心的語氣真誠又善良，阮瓷瓷禁不住眼眶濕潤，還是薑韞先提醒他們散開點，先讓阮瓷瓷把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