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裏糊塗的和陸善淵訂婚,再到走進婚姻殿堂,也不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阮瓷瓷擔心陸善淵和程允還會有正麵衝突,特地找了個時間約談對方。
選的地址是陸善淵推薦的,據說是菜式很精致,口味也是自己喜歡的。
阮瓷瓷想讓這次約談顯得正式一些,在程允還沒到達之前,就認真列下了每一條可能出現的狀況。
陸善淵見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不免覺得疑惑。他替阮瓷瓷倒好茶水,沉聲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他會鬧出生死矛盾?”
阮瓷瓷打字的手指愣在半空,眼睛心虛的眨了兩下,斷斷續續回道:“沒,沒有呀,我就是覺得你和他,應該有一個合作的機會。”
“合作的機會到處都是,我沒必要和一個討厭的人合作吧。”
陸善淵眼睫斂起,瞳仁表麵躍出幾分疏冷,“瓷瓷,之前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輕鬆的度過那兩年。”
輕,輕鬆?
阮瓷瓷有些哭笑不得。
他仔細研究過陸善淵和程允之間的事情,他離開的那兩年,陸善淵可謂是和程允纏鬥不休,多次暗中截胡他談成的合作單,甚至在招標的時候都要強壓一頭。
更別提程允盤下的多方產業,隻要是動工了的,必然處處受阻。
如果這樣也能稱作為輕鬆,那困難二字於程允而言,恐怕才叫做真正的地獄吧!
阮瓷瓷放下手機,綿軟的語調蘊著關切:“不管之前你們關係怎麼樣,我還是覺得該翻篇了,而且他現在不是和米洛重修於好了嗎,我們也沒必要打擾他們。”
聽他頭一次說了那麼多話,卻是為了其他人,陸善淵臉上寫著一言難盡四個大字。
好歹也是縱橫過商場的男人,這些情緒來得快,藏起的也快,須臾間,一切歸於平靜。
為了不影響談成這次合作,阮瓷瓷再三向陸善淵征求保證,對方捏著他的手利落的答應,神情也覺察不出任何不滿。
等程允和米洛一起進門了,阮瓷瓷才佯裝無知,坐在位置上安靜翻看菜單。
“程總近段時間過得可好?我聽其他人說您也是好事將近呀。”
陸善淵半撐著臉直視正前方,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和他相比較而言,程允的臉色就沒那麼好了,眼下聚著的兩團青黑,讓人想忽視都難。
“托陸總的福,這段時間騰川發展得很不錯,我忙業務忙得都要日夜顛倒了。”
“程總這是哪裏的話,我們也是認識有些年頭了,這朋友之間互幫互助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程總要是覺得手頭事務太多,我可以為您引薦幾個厲害的人才呀!保證可以為程總分憂解乏!”
程允看他把話頭拋得那麼快,不想也知道是受了阮瓷瓷的示意。
他此次前來,本就不願意與對方談和。
當年陸善淵給他演了一出綁架的戲碼,硬生生讓他失去了挽回阮瓷瓷的權利。
後麵他一度陷在自責和憂慮當中,如果不是他大哥出了事,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走出來。
“陸總我也不想和你再打些彎彎繞繞的官腔,想合作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
感受到程允的目光向自己看來,阮瓷瓷拿著菜單的手指微微蜷緊,下一秒就聽見程允說:“我想讓你同意我和瓷瓷的往來。”
“不可能!”
都沒等程允把話說完,陸善淵就厲聲打斷了。
搞什麼名堂!
想泡他老婆直說,還要故意用這種說辭來惡心他?!
根本不可能答應!
“咳咳……”阮瓷瓷輕聲咳嗽了兩下,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扯了扯陸善淵的袖子,明顯想讓他為之讓步。
男人眉目掀起波瀾,片刻又恢複了冷靜,抓住他藏在桌布下的那隻手,扭頭道:“瓷瓷,我忽然想起我有東西掉在車裏了,你陪我去一趟吧。”
說完,迎著少年茫然的目光,他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
夜風深重。
阮瓷瓷被他從包廂彎彎繞繞幾下,帶到了樓上的單獨休息室。
裏麵平時不對普通客人開放,因此處處都盡顯安靜雅致。
陸善淵剛帶他走進休息室,房門都沒關穩便迫不及待的,把他整個人壓到了身後的牆麵。
呼吸聲又急又沉:“阮瓷瓷,你到底什麼意思,想背著我另覓舊愛也就算了,現在當著我的麵維護他是做什麼!”
阮瓷瓷被他委屈到泛紅的眸子盯得愣了神,一會才軟聲解釋說:“我沒有要維護他,你誤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