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華不明所以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現在她是真的一點都讀不懂他了。
可是對方隻是避開她的目光,啞聲笑了笑:“今夜他們傷亡慘重,想必不會有人監視在外頭,我在外頭放了一套黑衣,你穿上假扮成我的樣子,他們發現不了。”
如果楚傾華還想回去參加選妃的話,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但即便楚傾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仍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一點都不客氣。
“為什麼?”這回輪到黑衣人不明白地望向她。
說要回去參加選妃的人是她,現在放著最好的機會不肯動身的人也是她,她到底想要什麼?
對上黑衣人探究的視線,楚傾華不由得苦笑一聲,薄唇抿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離鈺,你可知這輩子如果說還有什麼會讓我有所忌憚,那便隻有他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沒辦法想象木木因為我受到一點傷害。”
“隻有他,我賭不起!”
沉重的聲音道出了傾華的脆弱,兩世以來,楚木琛是她唯一的弱點,她沒有辦法舍棄木木,即便是她執意複仇,哪怕是在夢裏都恨不得將即墨曜那虛偽的麵具扒下來,可是她卻怎麼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楚木琛有事,哪怕隻是一個可能性,她也賭不起。
“那你打算怎麼樣?放棄選妃嗎?”黑衣人的聲音仍是不冷不熱,好像對於楚傾華的決定完全不在意,隻是傾華卻總感覺自己好像能夠從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一些東西。
不像黑衣人表現的那般不在乎,可是她卻又讀不懂對方眼裏究竟是怎麼樣的意味。
不過麵對黑衣人的提問,楚傾華倒也沒有隱瞞,隻是淺笑,麵色從容地答道:“怎麼可能?選妃,我勢在必行。如果木木明晚子時能夠回來的話,一個晚上我還是趕得回宮的。”
“就算能回去又怎麼樣?後天一大早便是最後一場比試,你根本來不及,就算你真的趕回去了,你覺得那皇帝會如你所願讓你嫁給大皇子嗎?”
黑衣人淡淡地說著,但傾華卻總感覺自己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了諷刺,是她多心了嗎?
楚傾華咬了咬下唇,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後才再次揚起笑顏直視黑衣人:“那又如何,隻要有一絲絲機會我都不會放棄,我說過我想要嫁的人隻有大皇子一人而已。”
她的語氣執著,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就好像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止她的決心,可黑衣人卻偏偏不死心,繼續問道:“為什麼是他?便是你想做皇妃,那皇帝的幾個兒子中你也不該選中他。”
“二皇子乃是嫡子,被封太子,即便是已有太子妃,就算是做太子側妃亦不會委屈你;而六皇子是端妃的心頭肉,地位在皇子僅次於太子,他的年紀隻長你四歲,成為他的皇妃不應該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為何你卻偏偏選了雖然得寵卻不知道還有多少命享福,這樣一個病秧子,你選他做什麼?”
不得不說黑衣人的分析有理有據,楚傾華想了好一陣都找不出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