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看了看楚傾華,像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才緩緩笑道:“不是還有五日嗎?有禦醫調理,那日本王定不會讓你失望就是了。”
說話間,即墨寒的大手輕輕覆上了傾華的手背,一陣灼熱一下子蔓延進她的心裏,驚得她把手一縮。
隨即傾華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連忙轉頭將藥碗端起來,“那個,殿下,您還是先喝藥吧。”
即墨寒還是笑著,靠在床沿旁,淡淡的神情隻看得出病態,沒有別的情緒,可她卻不怎麼敢去看他的表情,隻小心翼翼地用藥匙舀著藥送到即墨寒嘴邊。
好在即墨寒什麼話都沒說就著她的動作把藥都喝了下去,才疲憊開口:“本王乏了,你也先回房休息吧。”
“是,那殿下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臨走時楚傾華又望了眼即墨寒,可後者已經闔上眼,那神情疲憊至極,讓她根本不敢再停留,隻能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到她回到之前即墨寒給她準備的房間,楚傾華止不住心裏的顫動,手背上的溫熱好像還停留著,連她也說不出自己的心思。
明明不討厭即墨寒,明明對方已經表示親近了,可她卻下意識地想躲。
她原以為既然自己已經放棄了情·愛,那無論她跟誰在一起也無所謂了,可現在隻是和別人稍稍觸碰她就難以承受,那成婚那日要怎麼辦才好?
“小姐,你怎麼了?”
君衣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楚傾華一跳,這時候她才發現房間裏不隻坐著君衣,連楚木琛也正眼盯盯地望著她。
傾華連忙斂去眼中的情緒,微微輕笑:“沒事,剛剛賢妃娘娘說了五日後便是我同大皇子的婚禮,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
皇子成婚就要出宮建府,這是即墨國的慣例,就算即墨寒再怎麼得寵,迎娶了正妃後也不可能留在宮裏,所以他們的婚禮必然在宮外,楚傾華倒不是擔心大皇子的府邸沒有建好,這種事賢妃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隻是想到另一件事,楚傾華的笑容不由得暗淡幾分。
上輩子她和即墨曜的婚事是提前一個月就昭告天下了,所以師父焚陽才會來參加她的婚禮,可如今隻有五天,就算師父知道她鐵了心要嫁給即墨寒,也不可能及時來了吧?
看來這輩子連最後見師父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姐姐,你真的要嫁給大皇子嗎?可他不是都快病死了,你怎麼還……”楚木琛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炸毛了,什麼也不顧就大聲喊著。
害得楚傾華急急地捂著他的嘴,以免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傾華狠狠地瞪了眼楚木琛,嚴厲地訓道:“皇上賜婚的聖旨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下來了,難道還有假,你休要胡說。”
她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直腸子了,說話也不分輕重,詛咒大皇子,這抱怨要是被好事之人傳出去,那他們別說回鎮國寺了,恐怕下一刻就被賢妃丟進大牢裏。
“可是就算這樣他們也不能拿你來給那個病秧子衝喜啊,這太不公平了!”被楚傾華一罵,楚木琛的聲音小了不少,但說出來的話卻更加放肆了,直讓她想要把這弟弟掐死。
好在君衣很懂眼色,小聲說道:“小姐,你同公子聊,我在外麵給你們守著。”
說完君衣就主動離開,給楚傾華留下空間來哄好她這個弟弟。